“姐姐……朱志……呜呜呜!吉量欺负我!”若浮哭着跑了进来,身上尽是灰土。
“这位马老兄可不是人人能骑的哦。你八成想试试王母仙丹的力量吧?”朱志笑着吹了声口哨,吉量宝马在不远处发出一声长嘶与他应和。
“该启程了!你们一定要跟着也好,省得我牵挂!”朱志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身边的两个女子心中暖洋洋的。
桐山并不十分高大险峻,这座地处东南的丘陵距离夏国边陲方城仅仅五百里。然而就是这五百里,把三苗和防风氏族的军势拉开了一个真空地带。
山脚下,防风氏首领漆节抬头望着山顶上夏禹的王旗在风中飘扬,口中喃喃自语:“父亲,您的大仇,我一定会给您报的!”
“大王,三苗部落已经开始进攻怡城了,我们什么时候……”鬼谷是防风氏族中最得力的战将,他对于排兵布阵,领兵打仗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偏爱。在他看来,原本联军的态势非常好,可漆节竟然接受了夏禹的约战,被一面王旗牵着鼻子把全部兵力集结在桐山脚下。
“再等等吧,等夏禹到来!看看他能给防风氏什么说法!”
“恕鬼谷多嘴,如果夏禹只是想把您调开,不到桐山呢?”
“不会的,夏禹这个人一向以信义自居。还记得当初斩杀老大王的理由么?——延误会期,失信天下!完全不听老大王的解释!如果他不来,那他将失信失义!这个盟主也就别当了!”
“可是……打仗这个事情,原本就不讲什么信义的!”鬼谷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谨慎的漆节会如此轻易相信敌人。
“鬼谷,我们虽然和三苗组成联军,但是,你要明白,我们的目的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既不是来争盟主之位,也不是要拿下夏国的土地。以防风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的目标只是夏禹!”战争永远是为政治服务的,漆节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现在方城主将赤方弃城而出,我们正可以一举拿下方城。有了方城做落脚点,无论是打是谈,对我们都有利啊!”
“如果我真那样做了,夏禹很有可能借故取消桐山之约。你以为方城主将赤方出了城,城内就真的没有防备了?我猜想,夏禹应该在方城设伏等我们上钩。只要我们轻举妄动,城内伏兵和桐山上的赤方两面夹击,我们首尾不能兼顾,到时候只会更加被动!”
“这一节,鬼谷倒是没有想过……大王的意思是?”
“收缩兵力,就屯驻在桐山脚下,把赤方部先围起来,无论夏禹来还是不来,山上的人马不准放走一个!杀他的人,耗他的粮!大禹不来的话,就让他准备给赤方收尸吧!他如果来了……”
“就是自投罗网!到时候群龙无首,夏国就不攻自破了!”鬼谷领会了漆节的意图。
“我对夏国的国土没有兴趣。以防风氏的人口和实力,占据中原之地只会给中原诸侯以*的理由。这次,我只是想杀了夏禹,报杀父之仇。可能的话,我还想把夏禹的族人迁到南方,给我们防风氏世代为奴!”漆节的想法非常实际,在这个世代,人口是每个部落最大的优势。无论是耕种,还是战争,人越多就越有优势。至于土地城池,对于生活在南越地区的防风氏来说,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南方广袤的原始森林和纵横复杂的沼泽湿地,就是他们最佳的堡垒。
山顶上,夏禹的王旗还在高高飘扬,漆节暗自盘算着:“时间过得太慢了,一天,还有一天,只要等到明天日出,我就可以先拿下赤方的孤军!不管禹你最后来还是不来,我会先用这些杂鱼的血来祭奠父亲!”
“报告大王!方城方向有一小队夏国军马朝桐山移动。为首者,头戴斗笠,身着青衣,腰间悬挂着轩辕宝剑——应该是夏禹到了!”
“夏禹?他果然来了!”鬼谷兴奋的舔着嘴唇,“赶快派军马围歼!格杀勿论!”
“不!命令所有军马,让开一条路,本大王要见见夏禹!他休想玩李代桃僵的把戏!”漆节处处小心,生怕上了当。在内心深处,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夏禹真的敢以身犯险。
防风氏的军队黑压压一片,每个人纠结的发辫间都夹杂着一缕缕麻布纤维。那花白的头饰让这支队伍非常好认。夏禹的队伍只有十余人,排成了一列纵队,缓缓穿过防风氏的驻地。一路上并无阻拦,四周的防风氏士兵,一言不发,各持军械,给他们让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那景象就像一条雪线在冰块的裂缝中缓慢渗透。通道的尽头,防风氏的大王漆节连同手下的将领站在那里默默等待。
“禹!你终于来了!你说要给防风氏一个交代,那就请吧!”经过再三确认,漆节认定了为首那个,就是他的杀父仇人!多年来,他对禹的相貌,举止,都铭记于心。多少个日日夜夜,仇人的面目已经深深镌刻在他的心里,只有用夏禹血才能熄灭复仇的怒火。漆节把手一挥,鬼谷会意,从身后的帐篷内推出一辆小车,车上盖着一块织有凤纹的麻布。
“请老大王!”漆节一声长啸,所有防风氏的士兵统统跪在了地上,桐山的山脚仿佛一瞬间被风削低了三尺。随着车上的麻布被掀开,率众前来的夏禹看到了车内巨大的一节脊椎骨——这是防风氏上一任首领汪罔的遗骸。
夏禹跃下马背,将斗笠除下,缓缓跪在遗骸之前。“今天,我跪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忏悔,而是为了颂扬,颂扬一位伟大的部落首领——防风氏的英雄——汪罔!”
“住口!”漆节大怒,从腰间拔出了锯齿状的牙刀,“夏禹,你休要惺惺作态!说什么颂扬,当初你将我父剥皮拆骨,裹草悬尸,只因为一个延误会期的莫须有罪名!今天,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漆节!你想知道你父亲真正的死因的话,就不要冲动!这个秘密,只有我和你父亲才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为了保护你们防风氏族所承受的痛苦是你无法理解的。今天,我所说的话,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都会用自己的头来酬谢你父亲当年的付出!我只希望你能让这位朱志把我今天的话布告天下,因为这不仅是我禹的遗言,也关乎防风氏的荣耀!”大禹此言一出,拔出了腰间的轩辕剑,架在了自己的颈项上,随行的夏过士兵,纷纷滚下马背,死命劝阻,只有朱志和他身边的两个姑娘稳稳坐在马背上静观其变。
“哼……好!”漆节怒极反笑,“我倒想听听,以信取天下的大禹,能为自己荒唐的判决编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漆节,你的父亲,防风氏的汪罔,是一位勤勉的部族首领,负责着南越地区治水的重任。在那一年治水初见成效的时候,南方天目山‘出蛟’,苕溪河‘泛洪’,一个巨大的海眼在吴越之地生成。要知道,水往低处流,我们开河疏导,就是要将地上的洪水引入大海。如果地上生成了海眼,南方的地海之水势就将和北方泛滥的天河之水连成一片,大地就会彻底被淹没。我得天神启示,知道这地生海眼的异状,是水神共工在作祟!他自从撞到不周山天柱后,肉身虽死,却阴魂不散,他指示部下收集他的残骸,盘踞在南海海底试图东山再起。但由于火神祝融镇守,他们无法逾越海面上熊熊燃烧的无量业火。于是,趁着地上水系不稳,妄图召唤出地生海眼,重新回到地面上来。我召集所有部落首领汇集南方茅山商议此事,并将茅山改名会稽山,以山立誓阻止共工再次挑起神明间的战争。而盘踞海底的水神共工却在这个时候开始拉拢汪罔。”
“夏禹!你还真是想独占治水之功!洪水为祸大地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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