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确实有点儿没礼貌,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乔晚认命地叹了口气。
左右没事儿干,干脆捡起桌上之前没看完的魔书继续研究。
大号的魔气基本上已经得到了控制,现在问题就在于怎么化魔气为自己所用。这魔书相当于魔域出版的小学教材,由她便宜叔父梅康平亲自主持修订。
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魔域如今真正的话事人,梅康平如此道,并且在百忙之中亲自抽出空暇来狠抓教育。考虑到各种新生魔的智商问题,这本魔书用词用句也十分平实易懂,确保每只魔都能看得懂。
刚看完前两行,门外突然又传来了点儿敲门声。
乔晚从魔书里抬起头:“谁?”
门外男声自带混响效果,宛如一口雄浑大钟,畅美尊贵:“是我。”
乔晚一愣,头皮顿时就麻了。
“前……前辈?”
妙法眉头微蹙,嗓音低沉:“你身体无恙?”
按理说乔晚一个小辈身体不舒服,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犯不着大光明殿的尊者来亲自过问。不过考虑到乔晚大号上这汹涌澎湃的魔气,听完不平弟子这么交代之后,妙法眉头一皱,还是起身走到了这间破破烂烂的小木屋前,问了一声。
乔晚肌肉瞬间紧绷,捏紧了手里的魔书,局促道:“多谢前辈关系,晚辈已无大碍。”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
乔晚看着门板,顿感压力山大。
虽说和妙法尊者认识了也有二十多年了,但对于她和妙法尊者之间的,乔晚还是有十分鲜明的认知的。
对方是个佛门高僧,还是地位特别崇高,脑袋上顶着个尊者称号的高僧,而她辈分上算晚辈,身份上算不平书院的山长。妙法愿意过来“探病”,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开门,请前辈进来喝杯茶。
不过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了啊!!
乔晚头抱得更紧了。
毕竟她这是在装病,她装病这件事儿要是被发现了,绝壁会被光照无间吧,绝壁会被光照无间吧!
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乔晚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继续瞎扯:“晚辈已无大碍,前辈不用这么麻烦。”
妙法:“是魔气?”
乔晚含蓄道:“倒也不是。”
不知道是因为好心关心人,对方却不知道感谢而微怒脸黑,还是说因为屋里少女显而易见的逃避而脸黑。
妙法行事一向就锋锐霸道惯了,如果说这屋里的是大光明殿座下弟子,莫名其妙闭门不见,他大可直接一掌轰碎了门,阔步走进去就是。
但这屋里的偏偏是乔晚。
不是座下的和尚,只是个虽有接触,但还算不上多熟稔的异性后辈。
就算是在他眼里并无男女之分,那也得顾忌点儿男女之别。
虽说在这二十多年里,和乔晚也接触过不下数十次。但对这位后辈脑子里在想什么,凭心而论,妙法还是有点儿猜不透。
他梦里的那姑娘,虽然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变化,但行为处事都还算得当有礼,像今天这样,把别人拒之门外,还是破天荒地的第一次。
但妙法神情再怎么僵硬,也不可能和个后辈小姑娘置气,更何况还有心魔幻境之事在前。
这事,归根究底都是他禅心不稳,让心魔趁虚而入。
一念之差,造作诸业。
亲眼目睹过少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知道乔晚其实和寻常姑娘也没多大不同,不过就是比其他人更耐造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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