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介绍的……就,室友呗。”
孟云舒手指轻扣玻璃杯,漫不经心地提起唇角:“认识这么多年的,‘室友’?”
高璇格的表情凝固一瞬:“你想起来了?”
“差不多吧,”她循循善诱,语气和煦,笑容春风化雨,“所以你还要瞒着我吗?”
高璇格面露难色,孟云舒舔了舔牙尖。
好嘛,她随便诈一下,没想到还真让她套出了点什么来。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直觉的确很准——从前她不想细究,如今才发现,“迟雨到底有多少东西瞒着她”这个问题的解答,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我觉得……”高璇格一双眼睛乌溜溜地转,最终定格于门口,“我觉得你不如自己问她吧?”
孟云舒愣了愣,随着她望的方向转头,看见酒馆大门被推开。夜色涌进一小块,簇拥着一个人走进来。
是迟雨。
孟云舒:“……你什么时候把她叫过来的?”
这未尝太有眼力见了点。
高璇格眼角翘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就在你迈进门的时候。”
然后她不由分说,抄起吉他逃也似的蹿上台,好像只要她上台够快,就不会有人能找她算账了似的。
孟云舒转头的速度都跟不上她抱头鼠窜的速度,只能难以置信地又看向门口。酒馆里灯光昏暗,她看得见迟雨黑色外套的肩上有一点反光——是落了一层雪花。
她上台阶时似乎踉跄了一下,视线拨开聚集向她的目光,略显茫然地在人群中搜寻。孟云舒无奈,高举手臂:“迟雨!”
迟雨的目光扫过,对视的一瞬间,还不曾来得及收起眼中的迷茫,接着她仿佛松了口气,肩膀松懈下来。
音乐渐起,应和着嘈杂人声。黯淡的灯光下,孟云舒安静地看着她,这一瞬间周遭的声音消失不见,什么怀疑与隐瞒,通通消失不见,她在心跳声中,看见迟雨的眼中慢慢被放松与依赖填满。
孟云舒默默叹了口气,朝她招招手,比口型说:“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和我说一声。”
迟雨裹着满身湿漉漉的寒气走过来,这几步她走得很慢,仔细去看,才能发现她脚步有些不稳。她坐下之前,才记起抖掉头顶和身上的落雪,孟云舒帮她抚去肩膀上的雪花,察觉到她呼吸还有些不匀:“腿还没好,就跑过来?”
“不是,开车来的,这边不好停车,就跑了几步。”迟雨顺势低下头,让她把头顶的雪花也拍掉,侧头闻到她袖口的酒味,“你喝酒啦?坐我车回去吧,明天送你上班。”
“得了吧你,我不敢坐瘸子的车,我就喝了一口,对着酒精探测仪吹上十分钟都查不出来。再说了明天晚上我还得接你南珺姐去看你演出呢。”孟云舒给她把刘海理整齐,目光往下,“伤哪儿了?”
“哦……在脚踝。已经好了。”
“哎——”她扯着领口把人推开,“离我远点儿。”
迟雨往刚下台的小格等人身上瞟,撇了撇嘴,貌似失落地长叹一口气。
“哦。好吧,你怕被误会,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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