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侠!”萧峰仰起头来,泪水模糊了双眼,想起郭靖往昔的风采,无限伤怀。
那千夫长见萧峰为郭靖流泪,也肃然道:“郭靖曾是我们蒙古的金刀附马,战功赫赫,后来虽然归依宋朝,坐镇襄阳几十年,但他当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们蒙古从大汗至士卒,没有一个对他不敬佩的!”
萧峰举袖擦了擦眼泪,道:“郭大侠与郭夫人的遗体呢?”
那千夫长指指城西方向道:“大汗命我们将郭靖一家好生安葬,昨天吕文德开城投降时,我们已经把郭靖和他夫人还有女儿女婿的遗体找出来,用了最好的棺木收敛,大汗与吕文德亲自奠酒送葬,葬在了西面风水最好的地方,大汗说郭靖一生为大宋百姓奔波,死后也要让他看着他的故土,所以我们特地替他修了坐北朝南的墓。”
萧峰含泪点头道:“有劳你了。”他见那队蒙古兵只是把死去的蒙古士卒抬上马车,于宋兵尸体毫不理会。不禁道:“地上这些宋兵的尸体怎么办?”
那千夫长道:“这个上面没有示下,我们不管他们。”
萧峰心里悲怆,想了想道:“你们把他们也一并收了吧,不要让他们暴尸荒野,找个地方挖个大坑,把他们一并埋了。”
那千夫长对萧峰极是敬重,当下连声答应道:“好!我一定照办。”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不知墓碑上要写些什么?”
萧峰抬起头来,看看远处的襄阳城,道:“就写襄阳烈士之墓好了。”
那千夫长微一迟疑,随即躬身道:“好!”他想这名字甚是不妥,上面要是知道了定会责怪,但他一心敬重萧峰,当即拼着被上面责怪,答应下来。
萧峰已明了他心思,拍拍他的肩膀道:“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就和他说是我的主意,忽必烈大汗有厚葬郭大侠的度量,必不会和我计较这一块墓碑。”
那千夫长立时气壮起来,恭恭敬敬地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大将军请进城,大汗见了你,定十分欢喜。”
萧峰缓缓摇头道:“不必了,我已隐居多年,本不该再踏足这里,但闻郭大侠有难,才来看看,如今郭大侠已仙逝,我也该回去了。你替我向忽必烈大汗问好。”
萧峰转身便走,那千夫长紧追几步,大声道:“大将军,你就没什么话让我带给大汗吗?”
萧峰脚下不停,朗声道:“请你转告他,但盼他善待天下百姓,萧峰当感激不尽!”
他几个起落,已掠入林中,见郭襄已然站了起来,牵了小红马,手提长剑,正要出林。萧峰拦住她道:“郭姑娘,你要去哪里?”
郭襄双眼红肿,咬牙切齿地道:“我要进城去杀了那些蒙古鞑子,替我爹妈报仇!”说起爹妈两字,她又落下泪来。
萧峰手一伸,抢过她手中的剑,道:“你不可做傻事,襄阳城里有十几万蒙古兵,忽必烈的身旁更是高手如林,只怕你还没进城去,就被拦下了。”
郭襄恨声道:“我不管!杀得了多少是多少!我爹妈都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萧峰叹了口气,道:“正因为你父母都去世了,你更要好好活着,当初你父母让你逃出襄阳,不正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吗?你如今一意孤行,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苦心?这可是你父母留在人世的唯一心愿,你若不遵从,当真是大不孝了。”
郭襄听后,愣了半晌,忽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哭道:“我爹爹妈妈的遗体现在在何处?”
萧峰蹲在她身旁,柔声道:“你放心罢,你父母及家人的遗体已被蒙古人和吕文德厚葬,就葬在襄阳城的城西。”
郭襄侧过头来,泣道:“蒙古人哪会这么好心?”
萧峰道:“令尊曾是蒙古的西征元帅,蒙古人素来最敬英雄,令尊虽然与他们作对,但令尊为国为民,死而后已,令天下人包括蒙古人都十分敬佩,所以他们厚葬令尊及家人,当在意料之中。而且我亲耳所闻,绝对假不了。”
郭襄这才稍稍止了哭声,抽咽道:“我在外云游不到一年,不想襄阳城这么快就破了,我爹爹说过要与襄阳城共存亡,我也早知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来得太早了,上天太残酷,为什么不让他老人家安享天年以后再让襄阳城破?”
这想法与萧峰原先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离开襄阳之时,也是这般想的,当下不禁叹了口气道:“天总是不隧人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看看郭襄,道:“你打算以后何去何从?要不先与我回小镜湖住一段日子吧。”
郭襄眼泪汪汪,摇摇头道:“不了,这一年我走遍大江南北,想寻我大哥哥和龙姐姐,虽然没寻着,却寻到了一个好地方,本想回来见父母最后一面,就到那儿出家,了此一生,不想当真成了最后一面。”
萧峰道:“你大哥哥?可是杨过?”
郭襄点点头道:“是的,就是他,萧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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