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的神经在不断地向他报警,可要究其源头,又成了一片茫然。
难不成他跟陈易深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假,只是为了进一步打消他的警惕,更好接近他?
江眠觉得不像。
那陈故为什么要……?
江眠想不明白。
等服务生端着餐盘把咖啡和午餐一次性上齐后,陈故才悠悠问:“你真的只吃这么点就可以了?要分一点给你吗?”
“不用。”江眠摇摇头,稍停了会儿后,难得多解释了句:“我没什么胃口。”
陈故扬眉,没流露出太多情绪让江眠不自在,只用轻松的语气问:“心情不好?”
江眠不习惯的事有很多,其中像人倾诉就是其中一条,而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也是其中一条。
可要他做到像他爸江聊一那样滴水不漏八风不动,他也还不行,毕竟才十九岁,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
所以江眠只是没有吭声,咬着温度刚好的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吃着。
但陈故却没有识趣的不问。
他轻笑:“是工作上的事?我听说过,律师是有保密义务的。”
陈故说得没错,而且这也是一个很好让江眠把他的关心堵回去的借口。
于是江眠点了头。
陈故就在他的点头下笑得更加灿烂:“那我猜猜,你不用回答。”
江眠:“……?”
他有点懵,就听陈故已经悠悠道:“我听陈易深说,你去兼职,主要是体会一下律师生活,积累一点经验。律所是你父亲给你找的,创办人是你父亲的学生,所以他肯定会让你接触各种不同的案子。”
陈故漫不经心地切着牛排,五分熟的牛排还带着点血水,他动作自然又娴熟,透露出一点浑然天成的优雅:“我猜是刑事法庭。你们的当事人犯了罪,但你们要为他做无罪或者想办法从轻处理?”
江眠停住。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弯着眼睛看他的陈故,原本就有点绷着的神经拉得更直。
陈故真的很厉害。
明明没有任何线索,他却能够猜到。
尤其陈故继续道:“为了达成目的,你们这边可能要隐藏一些证据或者线索?”
全对。
江眠不能说话,也不能给出任何反应。
因为保密义务,即便他再如何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他也不能背后捅王par他们一刀。
他只垂着眼,继续吃三明治。
可他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让本来就有十分把握的陈故更加肯定。
不过陈故也没有说什么,只望着从他今天见到他开始,就在散发着低气压,整个人写满了“不知所措”的江眠。
陈故吃了口大小分得刚好的牛排肉,思绪有些散漫。
之前陈易深与他说过,说江眠这个人,看着冷冷淡淡的,心里好像住不进什么人,也装不了什么事,仿佛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家人。
但其实不是的,江眠内心很柔软,你找他帮忙,要他做一分的事,他就会尽自己的能力,在不影响到自己的情况下帮到三四分、五六分,甚至更多。
他也很较真,尤其是法律上的事。
虽说有句话是“法外有情”,可这单案子既然让江眠都没有胃口吃饭了,那就代表他们的委托人不是什么能用情容忍的好人。
所以陈故问:“你一定要做律师吗?”
江眠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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