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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忆美去抢自己的饭盒:“我马上就完了。”
“你别客气了,等你看完了,食堂也下班了。”他挣脱开她,小跑离开了。
文雪望着她问:“这谁呀?”
“我一同事,刚从南洋回来,华侨——你老这么看着我干吗?”忆美看着她的眼神,感到奇怪。
“他对你有意思吧?嗯?”文雪亲密地捅她一下:“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殷勤?”
“别瞎说,”忆美不自然了,“他比我小好几岁呢。”
“小怎么了?年龄可不是问题。只可惜老罗喽,和你结婚这么久,现在竟然冒出个情敌来了。”讲完她笑,没想到对方却是一脸凝重。她被吓着了,预感到了不祥,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人生不幸:“怎么了?老罗他……出事了?”
“呃?”忆美先还没明白过来,明白过来后,呵呵大笑道:“他好着呢。”接着她的笑变得讪讪的了:“只不过……只不过我们离了。”
这比刚才的更让人吃惊,文雪倒吸了一口亮起,忙问:“为什么呀?你们俩不是一直好好的么?”
“……”
“他变心了?”
忆美摇摇头,凄恻一笑,说:“其实,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就是我不能生孩子。”
那天傍晚,溥铦准时回家。穿过花园时,发现小桥流水旁边的六角亭里坐着一个人,路过时才知道是自己的媳妇儿。
她坐在暮气蔼蔼的花园里,人也显得忧郁,就连那一身粉绿的旗袍也像蒙上一层灰似的,毫无生气。
他拾阶而上,边走边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文雪收回目光,凝视他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我也在赏花。”
溥铦下意识地望了望四周,再回头时,发现文雪正神情暧昧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
“你老看我干吗?”他讪讪地笑道:“把我都看毛了……”
文雪把视线移开,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我今天遇到杨姐了。”
“噢,她回来了?”溥铦听了不以为意。
“她说她打过电话给你,”文雪托着腮帮慢悠悠地继续说:“可是当时电话线路不好,只听到你在电话里‘喂喂’地喊。”
溥铦想起那个电话,仍不以为意。文雪笑了一声,没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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