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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溥铦也坐下,偏着脸看她:“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她回脸看他,眼神深不可测。
溥铦被看得有点发憷:“我呀?我觉得这段时间自己表现挺好的呀,没怎么惹你生气啊。”
“不是。”她随手拈起一片枯叶,低头摆弄着,玩腻了就把它撕成碎片,丢到一边。
“别多愁善感了,有什么事儿直说行不行?”
“我……我们回北京吧……”她犹豫片刻说道。
“啊?”溥铦有点愣:“我不回回问你,你都说不回么?”
“我现在想回了。”她望着他说,“你不也想回?”
“谁说的?”
“那还用说?看都看出来了。成天没精打采的……”
“你要是成天游手好闲不发慌啊?”
“还是的,现在我也想回去了不正合了你的意?”
“可你变得也太快了。前几天你那么毅然决然地说不回……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别问了,”她耐烦地皱起眉头,“说出来丢人。”
溥铦怔了怔,后恍然道:“是不是考试……”
文雪像被言中心事的所有人一样,神色黯然地低下头,沉默了。
“这也没什么,半期考又不能决定升级不升级,关键是期末。”他宽慰她。
“我落后太多,赶不上了。”她的手指抚摩着长椅边缘不光滑的地方,小声嘟囔道:“我这
次好几门都不及格……与其到最后留级,还不如现在走,免得丢人。”
“这不像你,你从来都是见困难就上。”
“太累了,我不能一心二用。”她抬起头严肃地看着丈夫:“要么我跟你离婚,专心学业;
要么,我就放弃学业,好好地呆在家里。”
“又偏激了,你想问题总太极端。”
“我也想两头都顾到,可事实是我两头都顾不好。我只能选其一,难道你希望我跟你离婚?”
“别一下就把问题提升到这个高度上来。”溥铦不满地皱起眉头说:“要回咱们就回,没什
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们来的时候是两人,回去也是两人--船务公司不算小孩的票——只要你不后悔。”
“不后悔。”她肯定地说。
溥铦却迟疑了,他定睛看了她片刻:“真不后悔?”
“真不后悔!”
话音一落,他倏地站起身,十分坚决地说:“那就回!我现在就回家让那个高有才帮我们联系。好么,来这么久都没使唤他。这次一定要把他使唤得瘦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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