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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杨小姐吧。”发问者小心翼翼地提到那个女人的姓氏,显然是怕触及到他的心伤。
岂料罗培德爽然一笑,把他的担心划为了多余,他甚至向这位朋友投来了满意笑容,对他的聪明做了肯定。
闻此,众人脸上的惊讶表情又夸大了一圈。他们几乎口径一致地对培德称赞道:“老罗,有你的!这匹烈马竟然给你驯服了!”
溥铦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所以表现得比较平静;又因为听到他的喜讯时,杨忆美也在场,所以他更不能过分地戏谑,只能将男人之间的改调侃改为万分的诚恳以及羡慕。
“不容易啊,你们总算修成正果了。”
杨忆美微微一笑,在品尝着自己幸福蛋糕的同时,也不免为他人的生活操心。于是,她问:“那你呢?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和文雪修成正果了吧。”说时,好奇心在她的眼睛里熠熠发光。然而这样的神采却没有赶不走溥铦脸上的阴郁。他竟然一改平日里的快人快语,突然变得异常沉默。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无比,这个时候,罗培德插了一句,似有心又似无意地责怪起忆美:
“哎,你这叫什么话,他们本来就是‘正果’了!”
话音一落,溥铦的神色更加黯然,他拨弄着咖啡杯,愤怒而又无奈地嘟囔了一句:“我和她什么都不是……”
当晚,罗培德邀了一帮哥们儿去喝酒,作为最后的狂欢。溥铦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那天,他的兴致特别高,和桌上的每个人都碰杯敬酒,把现场的气氛搅得十分热烈,仿佛他才是即将结婚的新郎,而原本该作主角的罗培德竟被他挤兑成了在旁边劝酒的绿叶了。
这样的场面一直维持到下半夜才结束。看见大家起身退席,溥铦似有不甘,吐字不清地叫嚷着“大家别走,再喝几杯!”可是这等豪言壮语没人愿意迎合,连钟翰也离开了,尽管他酒喝得很少,但他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够在外逗留太久。今天他能熬到现在,已经是骆瑾额外的通融了。让罗培德一个人照料一个醉鬼,他很过意不去,说了一番道歉的话后,也嘱咐了一句:“你得好好看着他,可别让他胡来。”
溥铦喝了酒,可听觉却变得异常灵敏,对他们俩这句窃语是听得一清二楚,当即就直起腰,拍着胸脯说不用人送,还狂妄道:“啤酒不算什么,最多也就是涮嘴漱口而已,不能拿我怎么样!”
这话他嘴上说得声气极足,引得他的身体也奋然振作,昂首阔步地向门口走去。罗培德和
钟翰对他如此的转变先是一楞,又赶紧跟出去看,见他扶着墙在那里干呕,急忙过去帮忙,钟翰本来还想留下来帮忙,结果被老罗硬是把他劝走了。
溥铦在那里呕了半天,没呕出什么东西来,眼睛被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给憋得眼睛通红,待它稍微平息,他才艰难地直起佝偻的腰,脖子后昂地抵在墙喘上息,透过呛出的眼泪,他看到了下半夜那干净,明澈的深蓝色天空。而那淡黄而皎洁的月亮在让他心驰神往的同时,也让他产生了孤独伤感的情绪,这股情绪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憋闷。
最后,他把眼睛闭上了,给自己一个喘气的机会。
罗培德看他好过了一些,忍不住数落起他来:“我说,你今天是跟谁过不去啊?喝这么多?!害人害己嘛!”
他冷冷一笑,用十分低沉的声音回答道:“你要回去就回去,我可没拦你。”
“得了吧,就你这样能回到家?别被强盗打劫了才好。说不准这里还有拍花子的,把你拍了,你可能还糊涂得给人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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