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我们走!”何叔第一个走向热气球。
众人都上了热气球,马三力却犹豫不决。
“你俩上不上?不上的话,我们就下去了。”何叔催促道。
“上,我上。”马三力问了一句身后的林小娥,“你上不上?”
“我上。”林小娥回答。
“那你先上,我再等一分钟。”马三力将林小娥扶上热气球下的吊篮,回头对着黑雾方向,又叫了几声:“王海,你在哪里?你吭一声啊,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说着,说着,马三力竟然哽咽了。
林小娥也跟着啜泣道:“王海兄弟,就这么没了。我们回去,怎么给他的家人交代?”
吊篮里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名叫何小满的红脸大眼汉子,小声嘀咕道:“我们也不必自责。刚才在议事堂不是说了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个人的安全自己负责。这次事件,本身就是王海挑头搞的,现在他不见了踪影,这也不能怪我们。”
“就是,老何说的对。”戴着破毡帽,肤色酷似非洲人的林骏捷,补充道,“钱我也不要了。我们走吧。但愿王海他能平安归来。”
张松的心情也沉重到了极点,他从裤兜掏出一沓钱来,对大家道:“王海在上吊篮之前,就把钱给了我。他对我说,如果自己能回来,就亲自给大家,如果回不了,就让我代他给大家。每人一千块,大家拿着。”
“啊!一千块!”吊篮里的人,均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说好了给200块吗,怎么给这么多?”
“要不怎么说王海兄弟仁义呢?”张松哭诉道,“我的救命恩人没了,这让我怎么给他老婆交代呢?”
“王海兄弟,真他么够意思。我要是拿着这钱,就这么走了,我他么还是个人么?”何小满手捏着厚厚一沓钞票,圆眼瞪得圆滚滚的。
林骏捷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外翻的干裂的嘴唇,轻哼一声道:“我林骏捷,再怎么穷,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但我没有想到,王海兄弟竟然如此重情重义,为了我的先辈族人一句承诺,竟然不顾个人安危……作为林家后人,我要是不顾王海兄弟的生死,就这么无情无义地走了,还算个男人不?”
穿着破棉袄的何东升,是个矮个子,他一把抓下戴在头上的毛线帽子,感慨道:“王海兄弟救了我本家送花妹子和张松兄弟的命。算是我们老何家的恩人。我何东升要钱没有,烂命倒是有一条,王海兄弟生死未卜,我何东升岂能这样离开?”
“我父亲从小教育好,做人好厚道。既然答应王海兄弟一起过来,我林广孝也不会撇下这么好的兄弟不管不顾,自己回家去。走,咱们上去,去找王海兄弟。”
何叔看着手里发出脆响的崭新纸币,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王海贤侄是条令人尊敬的汉子,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抛弃了他,算什么?即便今后苟活着,又有何脸面,再去当议事堂的掌柜?我呸,怕个球!王海都不怕,我们还担心什么?走,上去。”何叔说完,第一个从热气球吊篮里出来。
众人还和先前一样,手拉着手,返回到挂着悬棺的山崖下。
站在原地,何叔继续喊:“王海,王海……”
“哎,我在这儿!”王海终于有了回应。
“你在哪儿!我们怎么看不见你!”马三力问。
“我在这儿,在这儿!”王海站在离众人不到五十米的一处高台上,朝众人招手。
大雾渐渐散去,众人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开阔的田地边。
不远处是一处高台,高台下就是一片乱葬岗。王海就站在乱葬岗旁边的高台处,朝各位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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