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该由着这货上来搞什么自我检讨。
抄个平时作业还处分,他什么时候对这孙子有过这种不切实际的高期待?
还打扫,分明就是他自个儿想跑去艺术楼胡闹!
陈主任气得太阳穴都疼,偏偏许惩把话在大庭广众之下放了,以至于他真在旧艺术楼抓到这货,都没法逮他!
因为这个小插曲,关于乔方语的传言也不攻自破了。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许惩真的看上她了,还好只是为了抄作业。”
“我也好想学习好,还给许惩当同桌啊。救命,那可是许惩亲手洗的笔刷!”
也有些隐晦的消息在暗地里传递着。
有人说,上月许夫人举行了盛大的家宴,而作为大少爷的许惩甚至连露脸的资格都没得到,反而是有个年幼的小男孩出来和人见了面,据传非常聪明伶俐。
而许惩在学校里,史无前例地因违纪而当众受罚的事情,则近乎坐实了某些人“许家将放弃许惩,另立太子”的猜想。
但这些事情在校园里并没掀起风浪,密集的考试和新一轮的联考即将到来,这一次的试卷由省教育厅出卷,恰临高三年级一轮复习结束,是最好的摸底机会。
许惩像是对一切外在的声音都免疫了一般,笑眯眯地回应每一个来慰问的狐朋狗友,偶尔有女生红着脸给他递上自己的作业,都被他一抬手,两三句话拒绝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总是轻佻,神情漫不经心:“不必了,我还是不写作业来得舒心,万一再被牛头逮一次呢?”
于是乔方语看着他面前络绎不绝地来人,又一个一个离去。
看着像个招蜂引蝶的浪痞,到最后,却是最疏离。
许惩不紧不慢地打发完最后一拨人,插着兜,独个往旧艺术楼里走。
他不笑的时候,那点散漫之气就不见了。眉眼漆黑,面部轮廓深邃,眉尾一道断疤,带着股冷凶的匪气。
天冷之后,留在画室里的人也少了。
已经过了晚训时间,乔方语还在练习。
倪玥有点受不了,她站起身,跺了跺脚,往手心呵气:“小乔姐,你几点回去?”
乔方语正在细化一张素描,慢几秒才回:“把这幅练习画完,大概十点。”
倪玥龇牙咧嘴:“唉,我爸天天让我向你看齐,但我哪有这个本事,让我画到八点半,都是要我的命了。”
她坐回稿纸前,又转过头:“对了,小乔姐,你听说了么,杨晓纯出国了!”
乔方语笔尖微顿,语气淡淡:“挺好的呀。”
当初,也是倪玥告诉她,杨晓纯背地里诽谤她的消息。
明明事情也只是过去一个学期,她却感觉,仿佛是很久之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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