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语低着头,用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自己,缩在袖口的指节。
心脏跳得好快,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们在断电的几秒钟里紧紧牵着手。
争分夺秒,朝不保夕。
而后黑暗的潮水退去,他们又恢复到了,人前仿若浑不相熟的模样。
天明之后,各走一方。
她明明知道就该这样。
是什么时候,她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乔方语强压下混乱的思绪,逼自己在还未完全平息的吵嚷里集中精力,一遍又一遍地读题,最后囫囵圈出一个答案。
方才的一切都像一场梦,留下念想又留下痛,说不清美梦噩梦。
但许惩却恶劣地再度逼近了,语气悠悠:“又错了,这题选d。”
乔方语:“……”
许惩将她的草稿纸递还回来,连带那支水笔。
他松松扭动手腕,浑然不忌乔方语根本不敢直视他的指间。
他点着那本薄薄的笔记:“这个,沈饶的?”
乔方语茫然地点头。
许惩嗤了一声,低声道:“别信他的。他成绩没我好。”
他垂着头坐在她旁边,语气都仿佛被这场瓢泼的雨淋湿了。
他低低地说:“下次来问我吧,乔乔。”
第35章
“我……我知道了。”乔方语向后退去,背抵到墙边。
发凉的瓷砖贴上她的蝴蝶骨,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浑身都在发烫。
她睫毛颤了下,目光落在许惩给她写的解析式上面。
一行又一行。
凌厉的大字刺破了横线的束缚,就像本人一样无羁无绊。
却从引证到作答,一点步骤都没有落下。
乔方语也被那文字中的冷静和条理引导着,慢慢平静下来,认真理解着许惩的解题过程。
——原来是从特殊条件出发的。她的出发点就错了,难怪始终一筹莫展。
“那个,这个洛必达定理,是什么意思?”乔方语把整段读完,怯怯地抬起头,小声问许惩。
她问得很小心,害怕许惩有什么隐情,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
于是许惩感觉到,身旁软绵绵的人好像离自己很近。
近得他只要伸手,就能把她整个揽进怀里。
“……”
他没说话,垂下的目光却停留在少女握着纸页的指尖。
分明他方才只是担心她会怕黑。
才伸出手,告诉她,我在、你别怕。
却好像弄巧成拙,偏又心照不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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