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案几之上的蒸饼,未曾有人动过。数日未见李穆之的身影,末药不禁生出一些埋怨,他怎能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多日,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了呀。末药转念一想,他似乎总是这般行踪不定,自相识那年起,他便是突如其来,又骤然消失经年。
今日恰逢休沐之日,她挂念着那户人家,便打算前去探望一番。末药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拎着食盒,一路上思绪纷飞,心绪难平。
抵达那户人家时,只见屋内凌乱不堪,已是人去屋空。末药愕然立在原地,竭力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何事。半晌,她无奈地退出屋,望向院内紧闭的邻里门户,想要找人打听那家人的去向。
“咚咚……”她连续敲响了五六户人家的门,却无人应答,难道家中都无人吗?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壮年男子外出谋生,老弱妇孺理应留在家中才是。
末药孤零零地站在院中,既不走也不动,只是环顾着四周。就这样离去,她实在放心不下,更不忍心。
“各位乡亲,请问家中可有人在?”末药大声喊道,“可否告知我,那户人家老幼去了何处?”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末药无奈地重复着这句话,期待着能有人回应。
过了许久,一名男子突然从屋内冲出,满脸怒容地吼道,“还不快滚,在这里号丧呢!”他骂骂咧咧地发泄着不满。
这时,一名妇人出门将他拉住,边使劲推他进屋边说道,“快走吧,我们也不知道她们的去向。”随着“啪嗒”一声响,门再次被紧紧关上。
末药不敢再大声呼喊,但仍站在院中不愿离去。又过了许久,终于,院门边的一间小屋“吱呀”一声开了,一名妇人探出头来。末药连忙小跑过去。
“阿姊,您可知道那家人的去向?”末药急切地问。
那妇人神色犹豫,面露不忍,终是开门而出,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婴孩。她轻叹一声,问道,"姑娘,你与那户人家是何关系?"
“我是扶济院的药童,”末药如实相告,“那日阿婆来求医,我们便相识了。今日我特地前来探望,却发现她们已不在。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想知道她们的去向,才能安心。”
妇人依旧犹豫不决,脸上露出恻隐之色,"昨日,有两个陌生人强硬将那家人赶走了,"她有些胆怯地说,"还扬言若敢乱说,便会找上门来。院里的人都害怕,不敢管,也不敢出声。"
"可知为何要将那家人赶走?"末药追问。
妇人摇了摇头,"那家人住在这里也有段时日了,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就靠缝缝补补过活。她们老实本分,不知为何会遭遇这样的事?"
突然,婴孩啼哭起来。妇人连忙哄着孩子。末药将带来的东西送给妇人,道谢后便离开了。
街边的槐树叶已渐渐泛黄,一阵风吹过,枯叶纷纷飘落。末药沿着路边行走,悲凉不已。中秋佳节将至,人们都忙着准备过节,手中或拎着美酒,或提着食盒,阵阵焦香随风飘来。往来的车马喧嚣不已,一派热闹景象。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末药回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正向自己疾驰而来。好好的路不走,怎地驶向路边?还未等末药来得及躲开,马车已至面前。情急之下,末药向墙边倒去,身子磕在了墙上,一阵钝痛传来。那马车冲撞人后,竟扬长而去。
"姑娘,你没事吧?"一行人急忙上前扶起末药。
末药揉了揉磕痛的地方,淡淡地笑道,“无事。”
"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冲撞行人!"
"这究竟是哪家权贵之车,如此目中无人!"
路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我没事,大家散了吧。"末药拍去身上的尘土与枯叶碎屑,平静道。
她继续一路向北,行至距离李府百步之遥时,迎面走来一人,手中拎着一个食盒。他似乎认出了末药,径直上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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