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宴原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当时邢氏与关氏被白绛璃赶出宫一事也曾被一众夫人们与自家夫君私下偷偷嘲笑过,但此事过了半月也就淡下去了,若非今日方御史旧事重提引得周瑾川将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戳破,大臣们都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谈资。
一时间众臣看向方御史的眼神都变得鄙夷、嘲讽。
“我……”
方御史再一次感受到了哑口无言的痛苦。
还不等他反应,周瑾川便又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子呈给了皇帝,边呈上去边道:
“皇上,臣要状告方御史身为御史品行不端,知法犯法!”
方御史正欲反驳,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他隐晦地看了礼部尚书一眼,又快速收回了视线。
皇帝从张公公手上接过奏折,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
“荒谬!”
皇帝愈看脸色越差,看到最后不由怒斥出声,他目光沉沉地将折子合起来,看着方御史:
“方卿可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大殿上安静了一瞬,众朝臣们都好奇那折子上的内容是什么,竟能让皇上气成这个样子,就连一开始气急的江沨都收敛了动作,没敢再对方御史怒目而视。
方御史不知道那折子上都写了些什么,只能跪在大殿上否认:“皇上明察,臣虽不知曜王爷参奏为何事,但臣自认为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好一个行得正坐得直,那你给朕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
下一秒,那折子便被皇帝摔在了他面前,厚厚的折子散落了一地,方御史定睛看去,只是这一看,差点让他眼前一黑。
他跪坐在大殿上,颤颤巍巍地捡起那折子,双手抖得都险些拿不稳折子。
“平昭六年,方源任袁州知县,包庇当地富商买卖良家女子五百余人……”
“平昭十年,方源任池州刺史,官商勾结买卖官位,致使池州经济持续性下降,池州百姓背井离乡……”
“平昭十三年,方源任监谏府御史,袁州方氏族子当街强抢民女,并纵火烧毁数间民宅,方源纵其气焰,百姓含冤上京状告,却遭方氏家奴拦截打伤……”
“平昭十四年……”
周瑾川浅笑着看着方御史看完一整个折子,他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折子上的桩桩件件,可都是他送给他的回礼。
方御史心下骇然,脸色早就白如煞鬼了,他抬眼对上周瑾川和皇帝不带温度的脸,自知自己今日是走不出这大殿了,不由癫狂地笑了起来。
他脸上有不可置信,也有惊骇,但更多的是对周瑾川的恐惧。
这些事,这些事!
他自认为掩盖得很完美,这都十几年了,也早该没了痕迹的!
可是为什么还会被翻出来!
方御史的心下又惊又惧,怪不得,怪不得人人都说不要随便惹曜王呢!
惹了曜王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
怪他懂的太迟了!
方御史心中只剩下寒意,他又哭又笑,站起身来指着周瑾川道:
“曜王啊曜王,世人只道你清风朗月翩翩君子,可在我方某看来,你便是个不择手段,赶尽杀绝的魔鬼,虚伪假意的佞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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