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正:“所以我对现在的科技或者时尚,还没有理解,但我观察了一下现象,觉得只要手机存在,那我们董老师治疗脊柱的本事,就会一直很吃香;只要姑娘小伙穿得还是很省布,那我的不孕不育门诊就停不下来。”全场又笑。宋灵兰:“《内经》有句话‘诸痛痒疮,皆出于心’,你不要看这是皮肤上的疾病,实际是内心紧张的反应,人的心和身是很难分开的。上次我听西医专家,空军总院的杨雪琴教授的讲课,她说银屑病很多病人是情绪的外化反应,这和中医理论是不谋而合的。所以,中医和西医之间,不是对立关系,而是在不同中寻求统一。”
他走到教室的窗台边,搬出来两盆冒着新芽的番茄:“这两盆小番茄你们肯定都不陌生,从医馆移植过来的。”宋灵兰惊喜道:“喜迎门!他们活下来了!”任新正:“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期间,没有人知道它的时候,它长的果实丰硕,但自从我们看到它长得好,想给它一个好的环境,修枝搭架,它反而奄奄一息,再放任它自然生长它又顽强地活了下来。所以,应对急症,比如癌症,我赞成开刀,因为你不开刀的话,这个病就像高速公路上没有刹车的重卡,失控疯跑,结果就是车毁人亡。但开刀之后呢?我们要给病人一些时间,一些轻微的外力推动,让身体自己修复。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我们不是治病的神,我们是帮助病人走上健康轨道的人。”
祝霞举手问道:“任教授,听你说拜神的意义,我很有感受。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肯定记得,我当时有多么绝望,我感觉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您告诉我一个古方,为了寻找这个古方,我已经坚持一年了。我刚才忽然醒悟,三百年的瓦就是为了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让我从悲恐中镇静下来,适应新的生存模式对吗?谢谢您的良苦用心,其实我在医馆帮忙的这段时间,看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外形健康,心理有病,有些人外形都病病歪歪。人只要活着,没有圆满的,各有各的难处。世界上那么多失去孩子的母亲,他们也要艰难地活下去。和他们比,我真是不晓得有多幸福!任教授啊,我谢谢您,是您扶着我们母女一路走来,因为您的慈悲,让我重新感受到活着本身就是意义。”程莹:“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难题。难题多了,解决不掉,就是病。不是身病,就是心病。”
祝霞注视着丁简兮:“简兮,妈妈知道你之前那么自由,现在被困在这小小的轮椅上,肯定很难受。但你能不能答应妈妈,一定不要放弃,只要咱母女俩在一起,没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那三百年的瓦,找不找得到,你都是我的好女儿。”
丁简兮抬头看着祝霞眼睛里慈爱的光,神情痛苦又挣扎。白茉莉走到丁简兮面前蹲下,握住丁简兮的双手:“孩子,我也曾在死亡边缘挣扎过,我真切地认识到活着本身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上天总是给乐观的人开启希望的门。你看霍金,他一生囚困在轮椅上,可是灵魂无比自由,可以穿越宇宙,他的快乐是我们正常人达不到的。你想做的事情不一定要有手有脚才能做到,只要你不放弃,你也会找到自己的星辰大海。”宋亦仁听得满脸放光,蒋莉突然插话:“你在找三百年的瓦?问我啊!我刚去过的那座山,就有一片好几百年的老房子,说不定就有你要找的瓦!我给你弄去!”彭十堰:“您还能跑?”蒋莉:“任教授都说了,动能生阳,我多做好事多做奉献,我为他人服务,我能活得更久!”蒋莉一脸骄傲。
任新正走到丁简兮面前:“简兮啊,我们这儿有老人,有孩子,有东方人,有西方人,无论肤色,无论种族,我们都爱你。你还有什么放弃生命的理由呢?”
丁简兮转动眼珠,眼眶慢慢变红。彭十堰:“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众人纷纷加入,或背或诵《大医精诚》。众人:“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志,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田星星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通话人显示——赵力权。电话那一头,赵力权耳朵上戴着耳机,端着洗脚水,边听边泪流满面。??
孙头头踩在凳子上,根据任天真的指令调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一行字的位置,说道:“天真,你爹真的没骗我。”任天真:“没头没尾哪来这句话?”孙头头:“你爹第一次见我,就跟我说他有通天的本领,随神往来,心念一动,心想事成。我将信将疑,但今天看看我们这个新的师承班!蒋奶奶说得对,你爹是真神仙。”任天真“切”了一句,不屑一顾。孙头头:“你们父子俩互相看不对眼儿。”任天真:“你们师徒俩,一个敢吹,一个敢信。”孙头头:“真的真的,我这一生,都没有见过你爸爸这样神奇的人。他说的话,他救的人,全都实现了!”任天真:“他没实现的那些,你不知道罢了,他不告诉你。往左边一点,我这钉子够不着。”孙头头:“坏了,尺寸没量好,还有个框没扣除,咋办?这个眼儿要露出来了。”任天真:“唉!你看看你办的事,大哈哈。”任天真开始拔钉子。孙头头围观:“哎,你说,你爹啥没有实现?”任天真:“不告诉你。”孙头头:“你说嘛!”任天真:“你守不住秘密。”孙头头:“谁说的?你爸让我守的秘密我都没有说出去。”任天真好奇了:“什么秘密?”孙头头:“不说。”任天真:“那我告诉你一个我爸的大秘密,是我发现的,跟你换?”孙头头疯狂摇头:“一诺千金,不换。”任天真:“把匾递给我,你再站那边去。”孙头头一发力,把匾扛过肩,递给任天真,自己又像小猴子一样爬到另一边开始挂匾。任天真忽然冒一句:“我爸有个女朋友。”孙头头手一抖,差点把匾摔了,孙头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任天真:“你爸?”任天真促狭地一挤眼:“换不换?秘密?”孙头头抓耳挠腮。任天真从凳子上下来,从任新正书桌里找了个小纸团,攒吧攒吧塞进了钉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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