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财务司有几个司员态度很差,你刚刚碰到的那个尤其差。半年前我去办事碰到过他一回,本来换别人一刻钟就能解决的事情,结果他在我手续齐全的情况下,折腾了大半天都没把事办好,而且还骂我。呵,也算他倒霉。”
孟仞觉得奇怪:“怎么是算他倒霉呢?”
颜笙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两声,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的脾气,你在考核的时候是见识过的……我把他打了,还拆了财务司的桌椅板凳。”
闻听此言,孟仞伸手握住了剑柄,当时就想要效仿颜笙。颜笙举剑拦住他,说道:“你可别给匡先生惹麻烦。再说,打了人是要赔钱的。”
要是放在以前,孟仞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跟人动手,但是现在有了内力,有了武器,心态便大不一样。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此言不虚。若是颜笙没拦住他的话,此刻财务司应该已经被他的剑气毁得不成样子了。
当然,榜样的力量也是不可忽视的,没有颜笙的先例,孟仞此刻的心态将依然是“不怂就办不成事”。
“这个人怎么还没调离呢?都挨过打了还敢继续呆在这儿?”孟仞问道。
“财务司的差使是肥差,他可不愿意放手。”颜笙小声说道,“再说,还有别人不愿意让他放手。”
“什么意思?”
“他是秦副院首的侄儿,秦副院首希望他能呆在这个位置上。”
“哦?”孟仞挑起了眉毛。
与此同时,副院首办公室里一片祥和。
副院首秦季之年近六旬,气质儒雅,目光柔和而深邃。这是一位多学科兼修的学者,做学徒时兼修了数学和生理学,毕业之后又到脑理学馆担任导师,职级已经做到了院士。直到十年前他觉得自己评选首席院士已经无望,才转向行政岗位。
他手里正拿着孟仞那篇论文的副本。《数学通讯》的主编与他熟稔,稿子审完之前就把孟仞的论文给他寄了一份过来,还写了一封信想让他把孟仞推荐到泰学院去。
副院首已经很长时间没接触过数学课题了,经常会看不出某些前沿论文究竟价值何在。不过孟仞这篇论文是个例外,他能感觉到文中的概念和定理会对整个数学学科,乃至所有与数学相关的学科产生巨大影响。
而且,从《数学通讯》的审稿速度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在他的印象中,这是这本期刊几十年来审得最快的一篇论文。
孟仞这个名字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前段时间的学生服毒自尽事件,他也参与了处理,给孟仞塞封口费的那位房主簿就是他派去的。后来这个学生被救活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听说最后脑理学馆给他安排了考核,更换了导师。怎么,换个导师的效果竟然这么显著吗?
他翻到论文第一页,发现作者那里根本就没有署上匡先生的名字。按照惯例,哪怕导师完全不知道学生的论文写了什么,一般也会在论文上署上自己的名字,作为通讯作者,一来给自己增加论文数量,二来也是为了让论文更容易通过。
不过匡先生他是有一定了解的,死心眼得很,自己没有做出过贡献的论文就坚决不会署名。想想也是,他也并没有这么高的数学水平,没法给这篇论文什么指导。
看来只能归功于这个学生本人实力超群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然后被推开了。
孟仞从前的导师周盘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他惯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学生见过师父。”周先生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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