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珺的胸脯起起伏伏,视线死死盯着那人深黑色的制服,好像要靠着眼神发射无数愤怒的火花,凭空把它烧穿一个洞来。
然而对方年纪大得多,也稳重得多。
无论云棠珺如何张牙舞爪地扑腾,总是不可能逃得过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那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站在背光处,对被摁得动弹不得的云棠珺说了很多话。
“害死这么多人,他死定了。”
“为了这种人把自己赔进去,毫无必要。”
“如果你连这个账都算不明白,以后还是不要去x大念大学了,说出去太丢人。”
云棠珺瑟缩了一下,轻轻地阖上了眼睛,扑扇的睫毛与颤抖的心脏保持微妙的共振。
一阵恍惚后,他又听到了好多的声音。
它们此起彼伏地交杂着,很是剧烈,震落了烈日底下无数偷偷摸摸潜藏于暗处的灰尘。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才判他死刑?”
“这种人就该被碎尸万段,凌迟处死!”
“此人不死,天理难容!”
……
“杀了他!”
云棠珺从楼上的窗台处往楼下看去,群情激愤的人群好像是跟自己站在了同一边。
只是……或者是因为那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太过嘈杂了吧?
越到后来,似乎越发听不清楚了……
啊!云棠珺在这个神秘的镜面世界的回忆当中恍然大悟,我终于想起来了!
那张照片,一开始笔试准考证上那个神情呆滞的我,就是在这间警局里边拍下来的。
就是从窗台边上往下看的时候。
衣服是对的,表情是对的,就连当时的环境光也……
不过,云棠珺记得很清楚,当时身边只有抓胳膊大叔一人,那么……摄影师是谁?
这是以一个什么样子的角度……
云棠珺又细细地想了想那张准考证上的照片。
那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很大很大的头,仔细观察,却来自于一个俯视的视角。
所以,若说起拍摄的角度,该是从上至下的。
仿佛有一只漂浮在高空中窥探众生的眼睛,随手记录下来了这样的瞬间。
可是云棠珺仍有不解,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警局这种地方搞偷拍?
不经人同意,鬼鬼祟祟的,与那正气凛然的地界完全不符。
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而言,依然有好多好多的未解之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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