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无波的池塘,只有三两下鱼儿游动泛起的一丝涟漪,傅老爷接过一旁佣人递来的鱼食,漫不经心撒下一小把,“老三在里头如何了。”
“回老先生,不太好。”
“大少爷特意交代不准任何人插手,牢中无人庇护,三爷吃了不少苦。”
塘中锦鲤蜂拥而至,争夺那仅有的鱼饵,傅老爷子淡淡收回视线,佣人立即上前将鱼食收走,恭恭敬敬递了块帕子。
“三房家的什么反应。”
“三太太隔三差五就会去一趟大太太那,三爷便会安顿一些时日。”
傅老爷子冷哼了声,“她倒是好本事。”一把将帕子丢在托盘,背手朝主宅方向走,“待会叫忱舟来一趟书房。”
管家恭敬低头,“是,老先生。”
……
此刻,曲静姝心中五味杂陈,当年若不是曲家出事,她也不会嫁给傅熙言,婚后不论傅熙言如何对她,她始终无法动心,因为,她的一颗心早就许了旁人。
但傅太太带给她的荣誉是前无仅有的,她虽不爱傅熙言,却拒绝不了傅太太这个称呼给予她的一切。
傅忱舟从小便将父母的不和看在眼里,傅熙言出事当天,正是曲静姝指使其去给买自己东西,因着她的要挟,那男人在赶回傅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父亲葬礼上,傅忱舟头一次对这位母亲产生出恨意。
视线掠过安安静静煮茶的曲静姝,傅忱舟声线冷淡,“您有事?”
曲静姝手中动作一顿,半晌,“在江城过的还好吗?”
“您现在问是不是太晚了。”傅忱舟嘴角划过一抹讥讽,哪位母亲会在孩子回来半个月才想起关心他过的如何。
曲静姝僵住,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忱舟,你就是这么和妈妈说话的?”
懒得听这些废话,傅忱舟大有要走的架势,曲静姝无奈,将煮好的茶递至儿子面前,“将你三叔放了吧。”
嗤笑,傅忱舟懒洋洋开口,“您手里不是有人,要放人,自个儿去便是。”
他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傅熙言最算是死,都将老婆孩子安排的妥帖,知道曲静姝照顾不好孩子,当天就差人将小傅忱舟送进了老太太房里,怕妻子在傅家孤立无援,又将人脉悉数送到曲静姝手中,供她差遣。
“你三叔虽有错,但罪不至死,那牢里环境又脏又差,你三婶每次回来都泪流满面,都是亲人,何必自相残杀。”
傅忱舟低笑,傅熙言要是知道自己将人手送到了这样一个人手里,会不会气的从地下爬上来。
察觉儿子眸中的不耐,曲静姝适时转移话题。
“上次来傅家那姑娘,你觉得如何。”
咽下茶水,茶盏搁至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带着警告的意味,“您可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说完傅忱舟头也不回出了茶室。
“大少爷,老先生让您过去一趟。”
……
书房内,一道道犀利笔锋落在铺开的宣纸之上,每一笔都磅礴有力,听见声音,傅老爷子未挪视线,“来了。”
傅忱舟懒懒应了声,自顾自坐上沙发。
听出他声音中的冷意,“和你母亲起争执了?”
傅老爷子能在众多兄弟中牢牢把握住傅氏,自是看不上曲静姝的,但架不住老大喜欢,这些年要不是看在她是忱舟母亲的份上,傅家哪还容得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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