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萍做好简单的早饭后,去张煜房间看了一眼,没见到人。
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欣慰。就在一周前,自己还需要每天催促儿子起床上学,每次都要催个两三次才能看到儿子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洗漱。
但从一个星期前开始自家儿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会抽空补课不说,原先他说要保持每天锻炼的习惯,自己原以为又是三分钟热度,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还真被他坚持下来了。
哪个做母亲的看到儿子变得自律会不觉得欣慰的呢。
等张煜晨跑回来,张丽萍已经上班去了。张煜收拾打点一下,塞了俩包子进嘴里,张纪凯刚好到门口。
“芋头,好了没,上学去了。”
“来了来了。”张煜嘴里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回答,一手提上书包,把门一锁,自觉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你上学也不骑车?”
“不是告诉你了,我不会骑。”
“……”张纪凯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个吊毛还在坚持这个理由。但是他也知道张煜的性格,认命地给了一脚力道大的,自行车开始缓慢前行。
张煜心里有苦说不出,妈的撒谎的时候说啥都信,说实话的时候反而一个相信的人都没有。
到学校的时候还早,只有稀稀疏疏几个早起晨练或者学习的高三学生。这次张煜可是堂堂正正从学校大门进来的,经过保卫室的时候还和老李打了个招呼。
来到教室,张煜把书包一甩,趴下就开始补眠。因为早起锻炼的缘故,张煜一般早上都会比较乏力和精神不足,补眠对他来说也是提高学习效率的一种方式。
逐渐的教室里的同学越来越多,大部分学生看到趴在课桌上的张煜都会下意识一愣,然后和相熟的朋友小声议论。不乏有些同学看着张煜会露出不怀好意或者耐人寻味的笑容,想来虽然学校控制得严,但本班同学还是能知道一周前发生了什么的。
张纪凯和张煜是同桌,顺带着也承受了不少的目光。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心里犹豫着要不干脆也趴下睡觉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张煜倒是很自觉醒来,把课本摆好准备上课。他是真的想把成绩提上来的,所以也没有把上课当成儿戏。
只是老师一开讲他就懵了,现在已经是学期末了,课堂上更多的是对这学期的知识点进行复习,或者采用题海战术巩固知识点。对张煜来说他有个屁的知识点,他和余子瑶几个人补习也就三天,而且因为基础差的缘故几乎是从初中开始学起,让他做高二的题,他绞尽了脑汁也就能写出来个勾股定理了。
两节临堂测试下来,当堂批改试卷的数学老师看着张煜一脸不解和迷茫。能进次重点班级的学生,哪怕数学不是强项,也不至于把试卷做成这副鬼样子。
每题3分的选择题,一共20道,能错17道你敢信?
就是牵条狗来随便踩上两脚可能都不止这个分数。
数学老师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他提了提眼镜,看着领试卷的张煜说:“同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他是外派来的老师,不是本地人,也清楚这种宗族氛围浓厚的小地方排外现象有点严重,所以也不太敢说重话。
“没有没有,老师您误会了。”张煜冷汗直接就下来了,“我就是今天没发挥好,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学!”
数学老师狐疑地看着他,这个水平可不是没发挥好就能说得通的,但是他也没深究,给个态度就行了,所以点点头没说什么。
张煜汗颜了一下,回到座位上坐下,他想的是离期末考就不到两个礼拜了,这个水平的成绩到时候带回家,怕不是又一股腥风血雨哦。
总感觉这段时间以来不是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
下课时间一到,张煜起身就准备去四班找小呆瓜联络一下感情,结果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就有一个剃着寸头,脸上不怀好意的男生挡在了他前面,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男同学。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情圣同学吗?这么急着去给我们的校花送情书啊?”
张煜看了他一眼,用手肘碰了碰张纪凯:“这吊毛是谁?”
他说话声音不小,班里不少看热闹的同学都听到了,顿时一片哗然。寸头男生也错愕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羞恼的表情。
这真不怪张煜,高中的记忆离他已经很久了,除了发小和女神,他就连对小呆瓜的高中记忆也是接近于零,更不可能记住其他没有什么交集的高中同学。
张纪凯也很无奈,不知道张煜是不是在装傻,但是总不能当着面议论别人,只好简单介绍:“秦少仪,咱们班的……嗯,英语课代表。”
张煜哦了一声,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点印象,什么英语课代表,其实就是英语老师的儿子。张煜还记得他高中的英语成绩一直不太好,就是因为和高中任课三年的英语老师闹了矛盾,以至于每次上英语课他都埋头睡觉,随机抽到回答问题也不搭理。久而久之英语老师也习惯了,俩人好像形成了默契一般,每次随机到他都会直接略过,重新抽个学生上来回答。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又和平地度过了三年。
毕竟那会上高中的张煜还处在叛逆期,对于不满的人和事总是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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