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女搡搡虞年年的隔壁,“不是你要见她的吗?现在又不说话。”
虞年年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搜肠刮肚找话题,“你成婚的时候,我去看了,很盛大很壮观。”
“是……是挺壮观的。”人人衣襟上都带着血,沈之昂跟个小媳妇一样用羽扇掩面,简直是大梁头一份儿。
“沈大人对你好不好?沈家的人好不好相处?”她又问道。
“沈之昂不敢欺负我,他家里人也好相处。”
两个人一问一答,在虞年年找不到话题后,气氛突然变得冷淡。
殿中一人高的三足金蟾香炉袅袅生烟,带着沉顿的香气。
三个人一时都觉得云里雾里,做梦,好像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有一天,她们三个,能坐在一起谈话,而且各自的处境都不错。
萱女为自己设想过最好的结局,就是风光一时然后遭到厌弃,在荒芜的掖庭里度过一生;虞令月则想过自己最好的结局,是被虞太尉卖给一个四肢健全没有什么不良癖好的人;虞年年则是期待有一天能获得自由。
她们现如今过得,比自己所设想的最好结局,要好上百倍。
宫人挪着小碎步进来,轻声禀报,“太后娘娘,沈尚书求见。”
萱女目光不自觉看向虞令月,见她目光要同自己对上,赶紧撇开目光,“肯定是来找你的。”
这更确信了,虞令月在沈府过得不错。
沈之昂对当今太后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所以才让刘夫人先回家,自己来求见萱女,生怕她会对虞令月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
得了萱女首肯,宫人这才退下,去将沈之昂带进来。
只见沈之昂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衣袂飞卷,甚至顾不得平日里的体面。
虞令月不可否认,心中一暖。
萱女倒是有些生气,“沈大人是怕哀家吃了你媳妇吗?”
“不敢。”沈之昂嘴上说不敢,实际上那个意思明摆着,就是生怕萱女对虞令月不利。
“得了得了,反正该说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带着人走吧。”萱女赌气的拉着虞年年离开。
沈之昂低头恭敬地送萱女离开,待人走了,方才抬起头,去拉虞令月的手,“走,咱们回家去吧。”
“我们这样偷看别人不好吧。”虞年年被萱女拉着躲在帷幔后,看人家两个夫妻相处,她小心翼翼的提醒。
萱女一把捂住她的嘴,“这有什么打紧的。你别出声,省的被发现了,我作为太后,这样也太丢脸了。”
这场沙暴从六月中旬开始,最厉害时候,百米之外都难以看清,沙暴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月,直到八月才有渐渐熄弱的迹象。
期间来往通讯不便利,就连物资运输都受到阻拦。
乌孙军队有乌孙国内补给,但慕容澹他们不一样,身后就是荒芜的戈壁。时间拖的越长,对他们作战越不利。
慕容澹趁着风暴减弱,对方还没反应过来,顶着风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八月十三日,子时,马蹄声忽然“咯噔咯噔”的响在长安城外,戍城的将士向下一看,急急忙忙将已经封了的城门大开。
一队人马手持印有大梁军队的旌旗,黑底红边,高声嘶喊,“乌孙捷报!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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