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庭长是正科,庭长是副处,这一步,詹元奎迈了十年,都没迈过去,论业务能力,他绝对是青山中院的第一档,论资历,他在青山中院已经是二十年了。
之所以迈不过这一步。总结起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上面没人。
如今,新院长驾到,詹元奎不想再错过。
新院长把证据交给他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可表达出的意思,却一清二楚,新院长希望欧建华胜诉。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谋求升迁的詹元奎来说,证据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他要做的,就是按照新院长的暗示来判。
然后,就有了二审判决完全推翻一审判决。
这些话,詹元奎不敢跟其他人说,只能对妻子吐露。
“可是,现在事情闹大了。”
苏秀敏不得不提醒詹元奎。
持股员工闹事,搬出汽油桶和警察对峙,区长出面协调,宋思铭也参与其中,虽然最后没有任何人员受伤,但二审的不公,已经摆在明面上。
真要追究起来,肯定是詹元奎背锅。
至于那位新院长,人家就帮着提交了一份新证据,什么话都没说,就算追究,也追究不到人家头上。
更何况,地级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是享受副厅级待遇。
放眼整个青山,又有几个人,能追究焦良策的责任呢!
“我当然知道事情闹大了。”
“不然,我怎么会失眠?”
詹元奎沉声说道。
“二审之后,应该还可以申请再审,再审的时候,你更正二审的判决结果就是。”
苏秀敏想了想,说道。
“哪有那么简单。”
“再审可以是原审法院,也可以是上级法院。”
“如果我是原告,我肯定不会申请原审法院再审。”
詹元奎喃喃说道。
其实,从判决书发出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按你这么说,听天由命就行了,还焦虑什么?”
苏秀敏安慰詹元奎。
有得选,才焦虑,没得选,躺平就是。
“其实,几年前,我和宋思铭有过接触。”
“如果他还记得我的话,我倒是可以找他解释一下。”
詹元奎也知道,宋思铭把澜沧县县长陶冀,送进纪委的事儿,他担心的,也是宋思铭揪着第一金属公司的二审判决不放。
“那就解释啊!”
“他不是在市区吗?”
“你有他的电话吗?”
苏秀敏问道。
“有。”
詹元奎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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