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承并不关心那些所谓的证据,如果躲在暗处的人有心栽赃,那么捏造出来一段录像也不足为奇。
他现在更关心的,其实是陈桑的心情。
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李南承,请你先配合调查,不要询问无关问题。”
祈年那张稚嫩的小脸,配上如此严厉的话语,实在是太不相称,如果是平常的李南承一定会调侃他一番,可他知道,现在的局面是如何严肃。
“你想问什么?”
接下来就是一段冷漠的对峙与问答。
“今天上午10点到11点期间,你在哪里?”
“我回大院了,去陈家探望陈逾川。”
“什么原因?”
“你们这段问询,会对警方之外的人保密对吧?”
祈年点点头,还以为他要说的是什么关乎案件的重要情报。
“我去请陈逾川,当我和我媳妇儿的证婚人。”
李南承说得一本正经,祈年正准备认认真真记录,没成想却被喂了一把狗粮,差点没憋住,赶紧干咳了几声将自己的威严重新树立起来。
“请说本名。”
“沈予臻,我的爱人——陈逾川是看着我们俩长大的,我们要结婚了,想请他来征婚。”
“可是据我了解,陈逾川前些年中风,后来又因为老年痴呆,头脑经常不清楚。”
李南承张张嘴,刚想顺口将真实情况告诉祈年,但突然又想到什么,却只是道:“我就是想去碰碰运气,毕竟这是我们的人生大事。”
“那你当时为什么会跟陈逾川起争执?”
“算不上争执,那是我和陈逾川一贯的相处方式。”
“离开陈家后,你去了哪里?”
“烈士陵园,我不知道大概待到几点,那会刚开始下雨,我就离开了,然后就直接去取了戒指。”
“那你从医院申请的安眠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李南承听罢微微一怔,不由重复了一遍祈年的问题:“安眠药?我没申请过。”
“我这里是申请人记录单,上面清清楚楚签了你的名字,我们核对过字迹,是你的没有错。”
李南承皱着眉头,死死盯着那份记录单,想把它看个清楚,可他的确对签署什么记录单没有印象,难不成是什么人混在文件里一起骗他签了字?
但现在要李南承直接说出时间地点和人物,他又完全没有思绪,每天在医院的工作那么繁杂,他只要一踏出科室,整个人的灵魂便脱了壳。
“我确定我没申请过——我跟我媳妇儿恩恩爱爱,犯不上失眠。”
祈年见李南承态度坚决,便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陈逾川曾经冤枉过你私藏违禁品,你还因此被赶出了家门对吗?”
“这都八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李南承喘了口粗气,尽量平复自己暴躁的情绪,才缓缓道:“有,那都是我高中时候的事情了,而且早就已经澄清过了,我和陈逾川也完全和解了,不然我也不可能请他来当证婚人。”
祈年平静地望着李南承许久不语,直到李南承都以为他的问题结束了,祈年才又将锋刃插入了李南承的心脏。
“那他对你的亲人——沈觅和李璟涉的死,故意隐瞒且装作视而不见,你知情吗?”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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