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咬着下嘴唇,决定不去追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秘密,有可能是老哈桑“不小心”说漏了什么。
不过,他倒是第一次听说,多罗莉丝太太的丈夫和异咒有关系。
“谢谢您的提醒,太太。我只是觉得,在这片炎热的小地方,我必须得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力量。您不用怀疑我的谨慎,我比谁都更想拥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死法。不过,对于您说的稳妥的开始,我非常感兴趣,能请您稍微再多说点吗?”
“好。在地表相对较为普及的阿卜杜拉语法体系下,只有‘六边形’和‘虚海’两个派别是公认的稳妥道路。关于派别的事情。。。。。。”
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异咒派别,瑞文安静地听着,默默和菲所说的进行对比,并没有特别大的区别。
“‘六边形’和‘虚海’出现的时间早于其他任何派别,甚至早于奥贝伦建成。那时这片土地还是旷野女巫和烈日生物的天下。”
“如果这两个派别更加安全,为什么还会有人投身其他的派别?”
“其中一些人觉得它们没有前景。两个古老派别的深层咒术都被前人藏得很深,加上派别内部制度森严,虽然容易入门,但很难达到更高的层次,因此,不少人冒险去尝试旁门左道,慢慢发展起了今天的众多次级派系。”
听起来,这两个古老派别需要和其他派别区分开。瑞文感觉自己目前不太可能在梦里找到“钥匙”,那可能并不是自己和守林人那样的“闲杂人等”。
“我的老伴研究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六边形’派别。他的遗留物并不多,我想有些可能对你有帮助,我。。。。。。我一个老太太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交给有需要的年轻人,就当作您帮我这么多次的回礼。”
瑞文默默地点了点头。从多罗莉丝太太语气中的迟疑和最后的坚定,他能明白这些遗留物对于她老人家的重要性。
多罗莉丝太太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打开,里面包着一块掌心大的黄铜片,还有一支铅灰色的小烟斗。烟斗看起来是光滑的,但却反射不出任何事物。
“我老伴生前用偶尔得到的一些地底生物素材做了这两个小玩意,没有名字,效果也聊胜于无。这枚铜片上可以雕刻任何一个派别的徽记,获得对应上位存在的一点眷顾,但是千万别雕错了。”
对我来说可能没什么用,但是就这么转让给金感觉又不太对得起太太的一片心意。
“这支烟斗我老伴很喜欢,只是,它让他逐渐养成了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在尸体旁边抽烟。”
“在尸体旁抽烟?”瑞文重复道。
“对。在尸体旁抽这支烟斗,据说可以一定程度上降低体内的诅咒,恢复理智。不过,它会让你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几乎无法思考。”
这倒是挺有用的玩意。如果减少的诅咒足够让他每天额外多施展一次异咒,待机两小时还是很值得的。
但是尸体。。。。。。他可不想每天去墓场报到,挺麻烦的。这点只能看情况。
瑞文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两件珍贵的遗物:“太太,我一定会善用它们。您的丈夫想必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心血就此被欧拉姆遗忘,我在将来,一定会让欧拉姆记住这两件事物,它们都来自一名叫做路易斯的伟大异咒学者。”
“您自己能平安无事就好,瑞文先生。如果您选择‘六边形’派别的话,我能为您提供更多的帮助。”
“不,太太。我曾经了解过您现在的异语遗产,那些知识不值得您用现实认知去换取。您有一天可能会忘记您的玛丽,忘记我,忘记您生活的地方。”
“谢谢您,我感觉还挺好的。谢谢您的茶,它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偶尔奢侈一回的同学聚会,我那时还是个刁蛮,任性,喜欢长短袜的小女孩。”
“她年轻时多半是个美人胚子,眼睛大大的,瓜子脸,就是鼻子有点扁。我看女人不会有错。”凯夏嘟囔道。
瑞文试图将凯夏所描述的模样和多罗莉丝太太重叠,想想还是算了,在内心中一笑了之。
多罗莉丝太太在寒暄一会后,离开了瑞文的房子。玛丽蹲在草丛里,嚼着一棵食肉植物的花朵。
“你怎么看,太太?”
“他是个很善良,有坚持的年轻人,尽管他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走。
这种人向来不是咒灵的菜,除非自己送死,否则被反噬的可能性不大。
顺带一提,他找你也很有一套。”
“喵,你和他都知道我是玩累了自己回来的。”
“你是去参加夜会了吧,玛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肩负着保护这座城市的危险任务。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你老太太就乖乖地织你的毛衣吧。
注意你的髋关节,这个年纪摔一跤可不是好玩的。
放心,我会和乌撒议会说说情的。。。。。。你在想什么呢?”
“什么是,毛衣?”多罗莉丝太太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茫然地询问道。
“没什么,什么也不是。回去给我弄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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