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脑子害人就够费力了,楚昭昭马车还半路被拦住,低头看见树影下婢女模样的楚莹。
现在是什么人都可以骗她上马车、拦她马车了吗?
还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楚昭昭看清楚莹脸时,唇边碎发都被气得炸开,她掀开车帘手一指,特别大声喊住路过的李公公:“李公公,李公公!”
“楚莹违背禁足口谕跑出来了!”
“罚她!”
树下等楚莹气急败坏,楚昭昭是三岁小孩吗,还用找人告状这一招!
她只是对在宣王府做的事有几分后悔。她被丢婢子进来的人吓坏了,不知哪天会不会丢在她床边的就是刀而不是人了。
她想同楚昭昭示个弱把这件事翻过去。
而且她那天明明只是下了药,又没放哪个男人进去,楚昭昭最后不也没事么?
眼看着李公公真的带人走过来,被楚策宁罚怕了的楚莹只能捂住脸,慌不择路的跑了。
*
楚昭昭回去就研墨,捏着笔杆认认真真写下恐吓信,写完拿起纸吹一吹,折得四四方方的给知遥。
楚昭昭教她干坏事:“你不要用公主府的名义送过去,不然万一查出来说我欺负人,多丢脸的。”
楚昭昭自信没署名别人认不出来是她所为,让知遥找个酒楼伙计去送信。
“用一箭系着信射在那私生子门口,他自已就会怕的。”
知遥依言照做。
傍晚时分,静谧宣王府缀上夜烛,光晕之下夜幕活过来如河流淌而过。
宣王妃刚同两个女儿绣完最后一剪子,晏乌踩着夜色而入,室内寂静一瞬。
宣王这两日病了,家中冷清了些。
严宜莲和严宜蕊还不是很适应家中突然多位兄长,且这位兄长话少,常只是站在那压迫感就令人无端紧张,微微向下压是眼让人有些坐立不安。
两个小姑娘坐到角落里,楚蕊忍不住多看晏乌几眼,晏乌撩起眼皮望去,她便吓得躲到姐姐身后去。
宣王妃淡笑着放两个小丫头回去,对晏乌道:“坐下吧。”
晏乌静坐。
他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眼睫淡淡垂着。
他性子冷,宣王妃也不强求他一时对这个家有多亲近。王爷的打算绸缪她不掺和,只是对待自已孩子般问起晏乌最近如何,可还习惯。
“说来,宫里那边有点消息。”宣王妃缓缓抿口茶,脑中浮现出那天捡到的眼圆圆的小姑娘。她不知晏乌那天同那小姑娘有了什么渊源,只对于宫里面想拿姻缘绑住宣王府的念头有些好笑。
“宫里打着盘算,想让你同那位长乐公主结亲。”
晏乌懒靠着的姿势一顿,昏暗间抬起头来。
宣王妃不知其中有俆掌柜动的手脚,她语气平静:“我来问问你的想法。”
“不必着急回答我。”王妃对他笑笑,转而说天凉,宣王就因受寒旧伤作祟,让晏乌记得添衣。
晏乌回到院子里。
宣王妃喜松,庭院长廊多摆劲松,晏乌身形游刃有余融进那苍劲中,身后还沾着血腥味的净元快步跟上。
这些日子里晏乌早出晚归,常在暗无天日的狱前不合眼,偶尔回王府也只简单过一晚上。
他不喜人多,院里安排的婢女侍从都没要。王妃尊重他,只是传到外面却变成了私生子不被重视,倒也正好让有些人放下防备。
晏乌研墨执笔,净元将烛火点上,小心道:“主子,那消息是俆掌柜……”
烛火在晏乌眼底幽幽漾开,他嗯了声,并不意外。
王府与他不过同条船上的盟友。迟来的稀薄的血脉牵不出多牢固的线,敞亮算计比拿捏身份作态要来得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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