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嗯?”
独孤盛手拖着金槊,大步流星奔来,铠甲碰撞间发出铿锵声响,单膝跪地,向萧文进行礼。
眼角余光扫到李渊时,他身形猛地一僵,只见李渊胸膛间稳稳插着一把短刃,殷红血迹洇湿了衣衫,场面触目惊心。独孤盛到底追随萧文进有些时日了,震惊之色转瞬即逝,心底只剩无尽感慨——自打国公爷从辽东“鱼跃龙门”,这朝堂江湖,好似乾坤颠倒、风云变色。
往昔,那些门阀世家高高在上,仿若巍峨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历经两朝更迭,帝王们无不为之绞尽脑汁,焦头烂额,殚精竭虑地谋划削藩之策,却屡屡受阻。
那些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势力渗透朝堂内外、市井乡间,把控着经济、仕途,权势熏天,肆意拿捏着国运民生。
可国公爷全然不同,在国公爷面前,百年门阀形同朽木,顷刻间轰然崩塌,倒不是说帝王无能,帝王身负江山社稷,行事需权衡利弊,顾及朝堂平衡,民生安稳诸多事宜。
国公爷却无这般掣肘,行事只凭本心,在他的感觉下,于国公爷而言,天下是太平盛世也好,烽火乱世也罢,这些国公爷好似都不在乎,自始至终那就是将眼前之敌,赶尽杀绝,片甲不留。
至于之后的一切,自当用手中的兵器来应对!
身为武将,独孤盛对国公爷这份气魄与手段,唯有满心敬仰。
那些门阀世家平日里作威作福,仗着祖荫,把寒门子弟压得毫无出头之日,百姓更是被层层盘剥、苦不堪言,桩桩件件,皆是该死的罪状!
百年后,整个天下得利的平民,都要敬国公爷一炷香,当然,他明白,国公爷心里装的可没有平民百姓四字!
回过神来,独孤盛仰起头来道:“国公爷,唐国公府上下众人,此刻皆已在掌控之中!”
迟疑了半分,又是说道:“只是,遍寻不着李渊次子李世民的下落。”
萧文进仿若未闻,神色冷峻,抬手握住独孤盛手中金槊,继而大步迈向面前的书房,每一步都沉稳有力,靴底踏在石板路上,仿若重锤敲鼓,声声震人心魄。
“吱呀——”
书房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刺耳声响,听到这声音,独孤盛便顺金反应过来,这唐国公府的书房岂会发出这般声音,定是方才有人大力冲了进来,在关紧,以至于在打开才会响起这种宛如老旧房门的声音来。
踏入书房,锐利目光迅速扫过书房内每一处角落,入目之处,皆是一排排高大书架,上头摆满古籍善本,随便一卷,搁在外头,怕都能引得文人墨客竞相争抢,奉为稀世珍宝。
独孤盛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穿梭在书房各处翻找起来,这书房看着不大,拢共不过两间,陈设一目了然,他把桌案下、暗柜里翻了个底朝天,却愣是没瞧见旁人身影。
而此时,萧文进脸庞冷峻,静静伫立在书架跟前,纹丝未动,眸光幽深,盯着面前的书架,修长手指缓缓握紧手中金槊,整个金槊都好似在嗡嗡颤鸣。
萧文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渊这老狐狸,浸淫朝堂数十载,历经权谋争斗,波谲云诡都闯过来了,岂会不知狡兔三窟的道理?
“破!”
萧文进猛地暴喝一声,声若洪钟,抡起金槊,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面前书架狠狠劈去。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仿若惊雷在屋内炸开,书架应声断裂,木屑纷飞,书卷散落一地。
待尘埃稍稍落定,却见原本书架后的墙壁缓缓挪开,一条隐秘通道豁然出现在眼前。
通道里头幽黑深邃,隐隐透着股陈腐之气,似多年未曾有人踏足,以至于一条清晰的脚印无比的明显!
“这李渊!”
“当真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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