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鱼香肉丝和玉米排骨汤都是方知柠喜欢的。
许露华厨艺好,这些年方知柠没少来蹭饭,所以许露华对她的口味了如指掌。
吃完饭,方知柠放下碗筷,用水灵灵的双眼乞求道:“许阿姨,我今天能不能不练琴?我想休息一天。”
“可以少练一会,但是不能不练习。”许露华好脾气地摇了摇头,“钢琴一天不练习都会手生。”
“好吧。”方知柠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认命般仰起头叹气,然后规规矩矩坐在钢琴前练习《梦中的婚礼》,脑袋跟着旋律轻轻摇晃。
见许露华放下了筷子,年糕屁颠颠跑到她脚边,扒着裤脚往外拉。
“想出去?”许露华蹲下揉揉年糕头顶的毛,叫住往楼上去的某人,“周嘉延,洗碗还是遛狗?选一个。”
“都不选。这傻狗和我八字不合,我带出去就别想它再回来了。您要是嫌家里的碗太多,我倒是可以考虑帮忙砸几个。”
面对周嘉延,年糕耷拉着头,明显不高兴。
“嘿,你小子还有理了不是。”
“您慢走,祝您遛狗愉快。”周嘉延站楼梯口,朝玄关比了个“您请”的动作。
“行,我去遛狗,在我回来之前,碗洗干净摆放好。”
当初这套房子买得早,装修的时候没考虑到安装洗碗机。许露华非常讨厌洗碗,洗碗的任务自然落在周家父子肩上,最近周父在忙一桩跨国公司的案子,晚饭都没空回来吃,放眼周家,也就周嘉延是个闲人。
一曲弹完,方知柠嘴角扬起大大的微笑,装模作样地为自己优美的琴声鼓掌:“方知柠你真是太优秀了,这么难的曲子也会弹了。”
“难吗?”不知何时,周嘉延已经下楼,懒散地斜靠在楼梯扶手边,“听起来挺简单的曲子啊,要不来一首《肖邦练习曲》。”
“你行你来,我不会。”方知柠白他一眼。
和经过十几年专业练习的周嘉延相比,方知柠在他面前菜得一批,充其量算业余选手。
说起来方知柠练习钢琴还是她中考后的心血来潮,中考后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偶尔一次来周家玩,听到周嘉延在弹钢琴。内心某一处被优美的旋律所震撼,又或许是因为她觉得周嘉延坐在钢琴面前像个高贵的王子。
鬼使神差的,她央求许露华教她弹钢琴,音乐老师出身的许露华最大的乐趣就是教人弹琴。
那之后,方知柠开始有意在许露华的教导下练习钢琴。
只是终归不是从小就开始练习,手指很僵硬,小拇指总是往上翘,指法学了大半年才纠正过来。刚学那会,只要方知柠坐在钢琴面前,周嘉延专逮她嘲笑:“哟,又开始扰民了。”
所以方知柠才会底气不足,不敢和专业选手硬碰硬。
“想听吗?想听我可以勉为其难为你演奏一曲。前提是你去把碗洗了。”
贱兮兮的语气,方知柠想揍他。
“并不想听。”方知柠头一偏,肩一耸拒绝了,溜回房间写作业。
周五下午放假前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杨余霞主持的班会。这一次班会的主要内容是选举班委,采取的是自荐加投票的方式。
每位同学在纸条上写下自己想要担任的职务,推荐他人也行,收上去由最终票数决定。少数几位认真写下想要担任的职务,其他的,都是吊儿郎当推荐别人。
课间十分钟,杨余霞走进教室,说明了班会内容后,教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底下的同学纷纷撕下纸张作冥思苦想状。
杨余霞环顾一圈后让程骄骄到讲台上去帮她统计票数。程骄骄是杨余霞以前班上的学生,经常被叫去做些打杂的事。
第四排靠墙的女生拍了拍前排女生的肩膀,凑过去:“姚婵,等会我们几个都投你当文艺委员。”
姚婵坐姿端正,脸上自带胜利者骄傲的笑,像一只高贵的,绝不会低头的天鹅。
后排女生的话,她根本不在乎,去年元旦节,她凭借一支民族独舞在全校出了名。跳舞的照片在校园表白墙上刷屏,无数男生打听她的qq号,情书牛奶零食堆满了她的课桌。
这个班难道还有其他人比她更合适当文艺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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