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谭泰和何洛会尚未出发,而此时在桂林,高一功已然率领着陈友龙、陈曾禹和赵印选、胡一清三部人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浩浩荡荡地杀奔广州而去。
高一功身为统帅,昂首挺胸,目光坚定,身上散发着威严的气息,他骑马走在队伍的前列,引领着这支气势磅礴的大军前行。
陈友龙作为副帅,紧随其后,他眼神锐利,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情况,指挥着部队的行进秩序。
与大军同一天离开桂林的还有堵胤锡和杜永和。
他们一个去了长沙,一个去了梧州。
也就在此时,那被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王坤,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般,被人押到了朱由榔的面前。他趴在地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整个人狼狈不堪,犹如死狗一般,毫无生气。
“王坤!”朱由榔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威严。
“奴……奴婢在,主子万岁爷,奴婢真的没有勾结建虏,真的没有啊……”王坤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哀求,声音颤抖着,似乎在拼命为自己辩解。
“你不用说了,你有没有勾结建虏,朕也不想深究,你的事就暂时告一段落吧。”朱由榔的话语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他的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你的事只是“暂时该一段落”,想要你命的时候,随时可以重新启动。
王坤一听这话,先是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如临大赦般,连忙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奴婢叩谢主子万岁爷天恩,叩谢主子万岁爷天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又带着一丝忐忑,不知道这暂时的安宁能持续多久。
朱由榔忽然问道:“王坤,你识字吗?”
“奴婢粗略的识得几个字……”王坤小心翼翼地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好,那你就做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吧。”朱由榔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深意。
王坤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万……万岁爷……奴婢耳聋,没有听清楚……”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转折,仿佛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这巨大的落差让他不敢相信。
朱由榔微微一笑,他知道王坤不是没有听见,而是不敢相信。
落差太大,好似坐过山车一般,谁能相信?
“朕说,由你来做司礼监秉笔太监。”
王坤这一次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顿时嚎啕痛哭,那哭声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感激,也有对未来的憧憬。他同时如倒栽葱一般的连连给朱由榔磕头:“奴婢叩谢主子万岁爷天恩!”每一次磕头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把自己的感激之情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皇上。
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职责是大臣得票拟上披红,草拟圣旨和传达口谕,与内阁分庭抗礼,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职务。
朱由榔对王坤先暴打后重用,目的就是要他深深的感到天威难测,自己的小命牢牢的掌握在皇帝的手里,只有这样当司礼监成为东林党、各路降兵降将之间的第三股力量时,他才能绝对的忠于皇权。
“杨守春。”朱由榔看向身旁的杨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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