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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总可以把西装外套脱了,也能轻而易举混进他们里面。”我闭上眼,哼了首不成调的歌。
调子熟悉又陌生,不知道在哪儿听来的,记了很多年,成神经病了也能哼出来,很洗脑的一首歌。
“我就当祝总在夸我了。”裴问青的声音有些低,肩膀被碰了下,我睁开眼,看见他学着我的样子靠在墙上。
我笑了声,慢悠悠说:“衣服会脏。”
裴问青哼了哼我哼过的调子,才回答我:“祝总不是也这样么。”
他哼的比我好听,我不太有距离感地用手肘顶顶他:“再哼一下。”
裴问青没有理会我的要求,只是平静地问我为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因为好听,想再听一次。但我没有这么回答他,阿婆在店里喊我,我听见了。
“小祝!”阿婆嗓门响亮,我拍拍袖子上的灰,吊儿郎当往馄饨店里走。裴问青拉住我的手腕,又迅速松开:“你后背,脏的。”
我一个能二十条一模一样睡衣来回穿的人才不会在乎这些:“随便,脏就脏着吧。”
“不好看。”裴问青看着我,眼底带了点恳切的意思。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试探性抬起手,轻轻扫了扫我的肩头。这成为默许的信号,他逃开我的注视,低下头,手从我的肩头下滑,拍干净了我后背的灰尘。
“裴总还真是贴心。”在他和我拉开距离后,我说道。他朝我笑了下:“不必客气。”
我转到他身后,学着他的样子,把他的后背拍干净。但手掌轻碰到的一瞬间,我就能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了,是警惕与紧张并存才会有的反应。
所以alpha和alpha不适合谈对象嘛,我一个不能释放信息素的,都让他感受到了领地被侵占的威胁。
“走吧。”我晃荡进店里,没去端馄饨,摁了点前台的消毒液洗手,这才把两碗馄饨端到桌上。
裴问青去洗手了,回来后拿着两把勺子。
高中生都打包回学校吃了,店里空了下来,一时间就剩我们俩坐在桌前吃馄饨。
阿婆的手艺还是这个味道,很舒服,馄饨份量也足够。我埋头苦吃,额头上全是汗。
抬起头时,裴问青低着头,吃相斯文,和我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这个人守礼我早有耳闻。裴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混不吝,他那两个alpha哥哥更是混世魔王。但他本人却是与裴家人完全相反的作风,也可能和他的omega父亲有关系。
管教严厉。
我把最后两个馄饨吃完的时候,他的碗里甚至还有一半,细嚼慢咽。
“吃完了?”裴问青抬起头,看着我的空碗疑惑。
“你继续吃。”我拿出手机,徐愿行不知道干嘛,给我发了一堆消息。
他发消息从来都是十几条起步,跟嘴巴成精了似的,人生里只有唠叨废话一件事。
我看了眼,核心思想就是个求助,求爷爷告奶奶问我饭吃完没,家里的老不死们又去找事情了。
真可怜。
我把手机反面盖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裴问青吃饭。
真文雅。
裴问青舀馄饨的动作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直接停在了半空中。
“祝总,有什么事么?”他抬眼,满脸迷惑。我摇摇头,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他。
与其说是看着他,不如说我只是找个具体的定点发呆而已。
他大概也意识到这点,默默低下头继续吃馄饨了。
我的视野逐渐发虚扩散,裴问青的脸也逐渐变得模糊,眉眼间那份独属于“裴总”的凌厉在缓缓消散,变得稚嫩青涩。
一种很奇怪的幻象。我深吸一口气,所有的青涩稚嫩又从裴问青脸上消失了,他垂眸看着碗里的虾皮,用勺子拨到了一边。
阿婆掀了后厨的帘子,提着袋东西,站在我身边喊了声:“小祝,拿着。”
我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阿婆,这什么?”
“生馄饨生馄饨,一天到晚念念念,耳朵给你念出茧子了!”阿婆往我脑壳敲了敲,“多大人了瘦成这样,你看看你那手,跟鸡爪似的,人么高,肉么没几两,多吃点饭晓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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