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我是不太相信Xing爱娃娃有感情的,她们的痛觉我也认为是那些科学家们特意制造出来满足那些嗜虐的人群的,让他们在女性痛苦的呻吟中找到些微的自尊,所以不真实,就象妓女的高潮。可是,当今天看到维纳斯绝望的眼神,我竟信了。我不得不相信,每一下的痛,都通过纤细的神经,痛入了她的脑海深处。 我突然暴怒。 “够了!” 阿方索抬起头,冷森地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陪笑道,“对不起先生,我意思是我们小店打烊了,您可以请便了。” 他斜了我一眼,摸出一副带长链的钛钢项圈,锁住维纳斯细长的颈子,牵着链子,驱使她往外爬去。 走过我跟前时,他森然说:“注意你的态度,小伙子。这女人本身就是我的逃奴,我还没跟你们算帐呢。”他啮出一口白厉的牙齿,再也没有回头。 维纳斯一摇一摆地跟在后面,雪白的屁股在显得有些昏暗的室里格外刺目。 我心头掠过一丝寒意。 逃奴!天! 雷鸟车无声无息地启动,飞走。 我失魂落魄地坐着,觉得这屋里空荡荡的,被抽空了一般。迈克尔进来我也不知道,直到他拼命摇我才惊醒。 我发现他也是失魂落魄的。 “那个女孩呢?” “哪个女孩?” 迈克尔指向空空如也的墙角,“那。” “卖了。” “谁买走的?” “一个叫阿方索的男人,他还说是他的逃奴。” 迈克尔沮丧地坐到地上,大汗,“麻烦了麻烦了,我就知道会出事。妈的,约翰那小子把我害惨了。” “阿方索到底是什么人?” 迈克尔突然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叫道,“你,什么也不要知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听到,记住了吗?” 我茫然说,“记住了。” (3) 从那天起,迈克尔消失了很长时间,看来阿方索所说的可能是事实。事实上迈克尔的担心是多余的,人家根本没有来找碴。 日子还是那么长,那么难熬,人们象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拥挤在狭小的城市里,要么躲在一个个灰色的小匣子里,要么开着悬浮车飞来飞去,一到夜晚就象疯子一般聚会狂欢,群魔乱舞,疯了疯了,这世界每一天都象未日,如果是上帝对人类的惩罚,我祈祷它早日来临。 维纳斯走后,我象变了一个人,变得很消极,游走在梦露她们的香肌玉体之间,却再也勾不起我的任何兴趣,象被阉割的太监。 为什么同样是Xing爱玩偶,维纳斯和她们是那么不同? 莫非,我爱上了维纳斯?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实上,女人的数量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后,很多男人都是将Xing爱娃娃当成了自己的妻子,相依相伴,不过Xing爱娃娃也有致命的弱点,人体可以仿真,感情却无法仿真,可以,她们是很好的床伴,却永远不可能融入真正的生活,重心在失衡。或许,这就是整个社会变得浮躁不安的原故吧。 我却分明地感觉到,维纳斯有感情。当我搂住她柔弱的肩头时,当她温柔地依在我身边时,当她在暴力下睁大惊恐的双眼时,我都分明地感觉到了。 她的感情,人的感情。 无风,闷热,我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吹风笛。 心头莫名地焦燥,我打算出去走走。 街上都是人,独身男人和搂着女人的男人,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这里95%的女人都是Xing爱娃娃,只是级别上有高下之分罢了,我不无恶意地想,也许用不了多久,整个大街上行走的可能都是这些仿生人,男Xing爱娃娃和女Xing爱娃娃亲密相伴,而真正的主宰——人类却如一团团腐肉烂在家中。当人类的活动只会破坏世界而不会建设世界的时候,上帝还会需要人类,还会眷顾这些蜕化的高等级生物吗? 悬浮车从我头顶呼呼飞过,它们去到的城市上层是我无法企及的世界,那里有美酒佳肴,有真正的女人,有大把废纸一般的钞票,和永远干净整洁的西装革履,而我,只能摸着空瘪的口袋,蹒跚在最下层阴暗的小巷里。命运就是如此安排的,我无法可说。 前面有喧闹声,我才发现不知不觉转到了香蜜街,有名的灯红酒绿的场所。 一群人围着灯柱在看什么,不时传出口哨、欢呼,外圈的男女们都笑咪咪地看,一些人在大声数“一百零一、一百零二……”,象看一场精彩的猴戏。 我探头看了一下,看到圈中的空地上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背对着我跪坐在身下男人的小腹上,上下耸动,快速抽插,起落间黑色的长发飘逸,雪白颈子套着的银色钛圈触目惊心,每一下动作都带动着锁在灯柱上的细链飞舞,哗哗作响,好熟悉的身影,莫非是…… 正在此时,那男人受不住了,双手死死地抠住女子的两块臀肉,大吼一声:“爽呀……”屁股上顶,双腿乱抖,双眼圆鼓,十几秒种后象死蛇一样瘫在地上喘大气。 “才一百一十下呀,太逊啦。”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女子站起身来,无毛的阴沪光洁如故,只有一滴Jing液从大腿内侧缓缓挂下。 转过身,果是维纳斯,维纳斯! 天哪,她怎么会在这种场合出现?而且身体上布满了瘀伤,眼神中的火焰已经消失,空洞而茫然。 她落寞地望向人群,声调平缓地说,“请问下一位先生是谁?” 好几个男人同时叫出来,“我,我。” 维纳斯冲一个小个子男人说,“您先请。” 小个子男人兴奋得脸色潮红,他还穿着肮脏的工装,灰头灰脸的,想必才收工回家。象他这样的下层工人就算拼命赚一辈子钱也搂不到维纳斯这样的高级Xing爱娃娃,充其量只能抱着改良过的充气娃娃过过干瘾,要么就是到这种地方来看看舞女脱衣饱饱眼福,此等艳福可谓梦也梦不到,无异于天上掉了个大元宝。 他慌手慌脚脱掉裤子,把那半尺长的家伙一抖出来,人群倒是一阵惊叹,“看不出这家伙人小货不小呀。” 维纳斯温柔地说,“请躺下,让我为您服务好吗?” 男人迅速躺在地板上,维纳斯跨过他的身体,嫩白的纤手扶住他挺得老高的阳物,对着自己的小|穴缓缓坐下去。 我忍不住叫出来,“维纳斯!” 维纳斯象有了感应,停止动作,往我这边看过来。 我冲过去,抓住她的肩头,激动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知道这是很羞耻的事情吗?” 维纳斯漆黑的眼睛仿佛放出了一点光亮,然而终平静地说,“先生,我只是忠实地执行主人的指令。” “你那个变态主人呢?有什么屁指令?” “他叫我在这里与每个愿意上我的男人作爱,如果没人能与我交合超过500下,我就要一直作下去,不能休息。” “这是第几个了?” “第87个。” 我说不出话,怜悯地望着这个柔弱的女孩,虽然她的语气是那么平静,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人类,但是我知道,作为柔性的机器,Xing爱娃娃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维纳斯的脸上就布满了难以掩饰的倦意。而且,她们不允许做假,每一次Xing爱都是拼尽全力的伺奉,一直到死,所以,根本不会有交合超过500下的男人。那个阿方索是个魔鬼,他这样做分明是要弄残弄死维纳斯。 “听我的,不要作了,你这是在送死。” 维纳斯摇摇头说,“对不起先生,我必须服从主人的指令,如果您对我有兴趣,请排队好吗。” “不!我要你走!”我拖住她的手,企图将她拉走。 不耐烦的人群开始鼓喧起来,有几个男人冲上来狠狠给我几拳,把我打倒在地,眼前金光闪烁。 “跟我走!”我趴在地上嘶声喊着。维纳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坐上小个子男人的小腹,开始新一轮的抽插,亢奋的人们也大声数起来,“一、二、三…” 我任由人群把我象死狗一样踢出圈外,掩面啜泣。在我心底,我已经把维纳斯当成了我的妹妹,我的爱人,我的天使,可是我终于还是认识到,她终究不过是机器,是供人发泄兽欲的Xing爱玩偶。是我太多情,还是这世界太无情? “为什么要这么拼死拼活地帮一个玩偶?疯了吗?” 阿方索冲我冷笑。 “你这个魔鬼!”我爬起来,冲他喊,他身边两个冷酷的黑衣人让我深有忌惮。 他冷笑,“如果这世界真的有魔鬼,我倒不介意做其中一个。只是你,小伙子,也上不了天堂,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愚昧,竟会爱上一个无知无觉的玩偶。哈哈,可笑,怎么这么可笑。” 我低声下气地说,“这样下去,她会死的,看在您花了这么大价钱把她买下来的份上,放过她好不好?” “钱?钱算什么东西,我花钱就是用来玩的,我要玩她,玩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惊惶于他言语中的残酷,却来不及细想为何他会对一个“无知无觉”的玩偶有如此强烈的恨意。 他摸出雪茄,望空狠抽几口,突然说,“小子,你提醒了我,我是不该一次把她玩残了,来日方长嘛。”他咧嘴笑了笑,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个键。 人群一阵骚动,象波浪一般分开,维纳斯如同希腊神话中的女神从浊浪的包围中款款步出,白玉一般的身子没有任何污秽,只有小腹微微隆起,我知道那里面蓄满了男人的Jing液。Xing爱娃娃可以将适量的Jing液自行消化转为能量,但一次太多就会变成毒素损害肌体。 走至跟前,她跪到阿方索的脚前,“主人。” 阿方索抬起脚,维纳斯娴熟地捧起他的鞋,伸出柔软的香舌在鞋底舔着。 “你现在的状态如何啊?” “已亮黄灯,依据身体内测的数据显示,还有十个男人的交合我就会自毁,无法修复。”维纳斯说得波澜不惊,好象在说别人的事情。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知道,主人要玩我,把我玩残,玩死。” “你喜欢吗?” “主人的命令维纳斯没有不喜欢,不服从的。” 我侧过脸,不忍卒听。 阿方索冲我指了指,“这个男人为你求情,我才放你一马,不过没有完成任务,回去要狠狠地惩罚你。去,给人家道声谢。” 维纳斯跪行到我的跟前,看着我,叉开腿,眼中放射出情欲的红光,“谢谢您先生,请允许我为您服务。” 说罢,就伸手欲拉开我的裤带,我反射性地往后跳一步,惶恐地说:“不,不要。” 我扭头就跑,在哄笑声中远远地离开了那个群魔乱舞的世界,回过头,只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再也看不到、听不到,我也情愿再也看不到,听不到,想也不要想到。 (4) 时间往前流逝,我对Xing爱玩具店的工作已失去了热情,迈克尔还没回来,我已准备打上包裹走人了。 正在写辞职条的当口,一辆警车降落在店门口,进来两个警察。 “你是这里的员工吗?” “很快就不是了。” “有一个名叫维纳斯的Xing爱玩偶是你们这里售出的吗?” 我抬起头,“是啊,怎么啦?” “警方怀疑她与一宗凶案有关联,想请你跟我们到现场去一趟协助调查。” 我嘴巴张开老大,到现场后越发张得更大。 我根本难以置信。 阿方索死了,死在自己豪华而宽大的床上。 他双手双脚都用手铐反铐住,全身赤裸,脸色乌青,下身一大滩黄白色的液体凝成的硬块,屁股下也有。 双目睁得老大,两次见他都是戴着眼镜,第一次见到他的眼睛却已成了两只死鱼眼。 这是一间密室,没有血迹,没有博斗的迹象。 维纳斯裸身披了一条外衣坐在角落里,脸埋在蜷起的双腿中,一言不发。一个警察站在身边守着她。 我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我不明白。” 穿警长制服的男人对我说,“这事的确挺奇怪的,当时这间房子是反锁的,管家和保镖都能证实,当时只有阿方索和Xing爱娃娃在里面,房间隔音,听不到响动。” “您的意思是维纳斯杀了这男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您知道Xing爱娃娃的第一原则就是不可能对人发动任何攻击。” 警长困惑地说,“我们不明白的正是这一点,如果不是Xing爱娃娃动手,阿方索怎么能把自己全部反铐而且离奇死亡呢?” “或许是他自己心脏病发作了。” 警长说,“这个我们还要做鉴定,我们想请你来,看有什么办法让这个Xing爱娃娃开口谈一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死活不开口,坦率地讲,我们觉得这个娃娃有点与众不同,如果你没办法我们就会把她送到实验室看看。” 我答应了,向维纳斯走去。 她的样子很可怜,象我第一晚见到她那样,抱着肩头瑟瑟发抖,抖得象秋天的落叶, 我蹲下来,柔声说,“咳,还记得我吗?我是阿历克斯。” 她抬起头,陌生地看着我。 “让我帮助你好吗?” 她依然一言不发。 我拿出专门针对Xing爱娃娃的轻便检测仪,她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我屏住气,尽量把声音和动作都放得更柔软,“我是阿历克斯,还记得我们一起在天台吹风笛吗,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身体,放心,绝对不会伤害你。” 边说边撩开她的青丝,她没有反抗,我找到她的人工智能板的接入口,在耳后发际处一个小孔,插上导线,我的检测仪上出现彩色的示意图。 我注意到她的体力大量衰竭,已近透支的程度,各项机能都大幅下降,原因不明。在检测脑记忆的时候竟出现盲区,还在头部发现检测仪无法辨识的物体。 我从来没有对维纳斯的头部进行过检查,所以这一发现令我讶异不已,尽管强自镇定,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让一旁虎视眈眈的警长看出了端倪。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我可以保证我们店售出的Xing爱娃娃安全度都是最高的,我们有安全部授予的3A安全许可证书。” 警长沉吟了一会,说,“每个玩偶出厂的时候都有安全证吗?” “一般是有的。” “那么这个玩偶的安全证呢?” 我汗从背出,“这个,我记不太清楚,可能要找一下。” “不用了。阿方索先生是经济界重量级人士,他的暴毙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影响,所以,为慎重起见,我们还是会带走这个Xing爱娃娃配合调查。有什么结果我们会通知你,唯一对您的希望就是对此事严加保密。” “知道了,我会的。”我无力地看了维纳斯一眼,她正好看我,我再一次读到了第一次见面时隐在眸子深处的一丝忧郁。 (5) 此后的一个月,我日日悬心,恶梦中总是看到维纳斯血淋淋的身子。 警方终于发来可视传真,叫我去警局一趟,说有人想见我。 我首先见到警长,他的表情非常苦恼,手势比了半天也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从一句问话开始,“你对那个叫维纳斯的Xing爱娃娃到底知道多少?” 我心头掠过不祥之兆,“不是太清楚,我只是个伙计而已。” “你不知道吗?她其实是个人,喔,准确地说,是半人半机器的混合体。” 他看到我充满疑问的眼睛,只好进一步解释,“事实上,比较复杂,一时很难说清楚,简单地说,一般的Xing爱娃娃除了外表,里面的结构都是人造机械,由大脑的电脑芯片控制,你应该知道。” 我点点头。 “然而维纳斯不是这么回事,她的大脑是真人的大脑再加上电脑芯片,双控制。也就是说,她可能具备了人的思维,也可能有人的感情,从法律介定来说,她和我们一样,应该属于人。”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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