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盛熙元年,或者说在北元晴封后的第一年,在为小产后的她诊断之后,北元齐就突然卷入泼皮打架事件被无辜牵连打死了。
这让当年刚刚丢掉第一个孩的北元晴差点崩溃,事件中的所有与事者都让北元晴凌迟处死,那个时候北元晴没细细去想,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为了化解悲痛和恨意。
直到多年后北元晴知道自己小产真相,才觉得北元齐的死亡可能另有隐情,不过那个时候北元晴没有再细查这件事情,她也不会再外露那样的悲伤与愤怒,她只是觉得很抱歉,北元齐护了她那么久,却最终为了她而死。
如今又看到这个人,北元晴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看着看着北元晴的眼泪就扑哒扑哒开始往下掉,也考虑不了其他的什么坐起来就往北元齐怀里扑:“四哥,四哥。”
果真就看到这个本来严肃把脉的人赶紧往床边坐搂住人安慰:“我的九幺儿,你是哪疼?还是害怕?来跟四哥说,还冷不冷?别哭,别哭,没事了,没事了。”
在北元齐的轻抚下北元晴终于平静了些,平静下来,脸颊就有些微微泛红,她做北后18年,早就会了绝不在人前失态了。
不过,这一会,她也大概猜出了些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四哥,爹爹他已经到帝都了吗?”
“还没有,刚从千澜出发去北国帝都,要我说他带着你多好,那皇帝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放他回九州,你肯定还是得去。”
果真,北元晴心想,现在的确是自己六岁的时候,她六岁时,父亲遵族内的决定任护国将军,于腊月前往千澜再到帝都,不知真实的原因是什么,父亲并没有带她同行,但是不久之后四哥就会收到族内长老的信件,让四哥带她回千澜。
不过,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并未在寒冬天掉入家苑的湖中,但是,也的确有这样一场祸事,针对的也的确是她,她有每天在家苑湖边散步的习惯,顺便投喂有时会在家苑湖边灌丛树洞中出现的一只小雪貂。
但偏偏这一天,她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了,于是只是吩咐身边的丫鬟梅儿去帮自己看看今天小雪貂是否在,所以,上一世,莫名掉进湖中的不是自己,而是从小就跟着自己的丫鬟梅儿,虽然也是很快被救起,但是却从此留下病根,于是十年后再次遭难,就没再挺过去。
眼光扫了下床边欢喜抽泣的小丫鬟,这陌生又无限熟悉的样貌,叹口气,说起来,她该感谢梅儿的,病根之事的确是因为她,但是,这世间所有事,都有讲究,她后来,罢了,如今,也不想这些了。
看情况,这次,她是自己糟了难,然后借这个契机重生了。也好,不欠她的情,若以后种种仍旧发生,她做什么就没什么顾忌了。
北元晴又偷偷抬了头看看紧张着她的四哥,又瞧瞧那代表了自己只有6岁的小手,忍不住心里庆幸的偷笑起来。
真好,她重生,重生在父亲和四哥都还在的时候,重生在未回千澜未到帝都的时候,重生在她都根本还不知道她会跟北后牵扯上关系的时候。
北元晴眯眯眼睛,重生在她还可以好好的计划她的一生的时候,北后之看起来似乎不可避免,根据上辈自己后来所知道的,这个北后似乎也不是她不做就可以不做的,但是,她总是可以凭借着这些记忆将那些算计一一击破。
想想千澜里的一些北氏族人,想想她曾全心全意爱过的那个男人,想想她也真心相待全力辅佐的北帝元熙,北元晴冷笑:且看这一生,她会怎么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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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恩人
“四爷,宣王世又带着救了九姑娘的那个公来拜访了。”甜美的声音在屏风外面响起,北元晴与北元齐同时挑起了眉角。
北元齐也不着急回应,一边扶好北元晴再次搭上她的脉,一边则玩味的盯着自家的小九幺看:“小九幺认识宣王世?还是他身边那个小侍卫?”
北元晴的脑迅速的转了一遍,北国宣王这个正经的世元昊,她的确是见过一次的,不过她好歹还是记住了现在的自己是重生6岁时,此时的她,别说见过宣王世,就连元昊的这个名字都是未曾听过的。
“我连宣王世的名字都没听过,他的小侍卫更不用说了,我怎么可能见过,四哥,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宣王跟你父亲关系不错,这宣王小世又正好比你大不了几岁,还以为是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结识的小玩伴呢,而且你正好是他身边那个十来岁的小侍卫救的,这两个人每天都来咱们府里报道问你的情况,我便以为你们关系不错。你不认得便罢了,但毕竟是救你的恩人,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这两人若是还来,你便要亲自去谢谢人家,知道么。”
北元晴觉得四哥并未把他问问题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不过她也不介意,她知她的四哥是不会害她的,于是老老实实的缩进被:“知道了,四哥。”
外面等着的丫鬟等了半天不见里面的人回应,便又大着胆再次开口:“四爷,是不是还是要管家去打发了。”
北元齐把北元晴的手塞进被里:“你没事了,就是体内还有些寒气,吃几服药就能好了,四哥我从小把你用珍药材养着,可不就为了现在的结果么,要是其他人出了这样的事儿,非得留下病根不行。”
看着北元晴就在被里睁着眼睛特别乖巧的听他絮叨,忍不住又笑了笑,这孩从小就聪慧,说什么她都能听得着,让他都总是忘了她的九幺儿还是小孩呢。
“好好的看着小姐,我让人去熬药,你看着小姐喝,小姐怕苦,你去取些蜜饯,等小姐喝了药,就递一个到她嘴里。”
朝着床边眼角泪都还没干的小丫鬟交代完了,北元齐才步出屏风,朝着面前年龄明明不大颜色却已经十分艳丽的小丫鬟吩咐道:“不用了,九幺儿已经醒了,我去见见客人,总不好让人白白担心,你去让管家写信告诉一下将军九幺儿的情况,你。”
北元齐又扫了扫面前人低眉顺眼的样:“你给千澜去封信吧,说明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们,九幺儿身体情况好些,我便带她回千澜。”
小丫鬟应了一声便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北元齐盯着她的背影又看了两眼,转身往客堂走去。
客堂里除了奉茶的丫鬟,便是管家站在旁边等待吩咐,客椅上坐着两个少年,正在低头喝茶,也没有什么不耐的神色。
说起来这样晾着客人也的确不是待客之道,但是这两个少年明着说明不需要管家陪着他们客套,而这府里的情况他们也知道,就个主,一个回帝都受封了,一个卧床不起,一个焦急诊治。
其实今天到现在还没有收到管家“府里主人不便接客,请两位贵客先回去,待我们小姐醒了必登门拜谢”的客套话,等了这些时候,元昊他们非但不恼怒,反而微微有些欣喜,因为这意味着,今日他们想要得到的消息大概会有所不同。
北元齐来时看到这样的情况,其实因为刚刚想多有些纠结的心情反而放下了些,至少这两个少年的表现从头到尾都是关心着他家九幺儿的。
而且的确是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了九幺儿,刚刚问北元晴的话自然不是因为自己觉得九幺儿瞒着他有了异性的小玩伴,而是九幺儿明明是在他们将军府自己的家苑湖中落水的,若是不认识,这两个人为什么能救的那么及时,他们两个为什么来将军府,又为什么会到九幺儿落水的那个湖边。
这些都是北元齐一走来在考虑的问题,而且,看看入眼两少年的情况,他本来以为救了九幺儿的少年是宣王世元昊的小侍卫,可是如今二人是平坐在客堂的,若是侍卫,有这样的待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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