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费钱?”她眉头一颦。
见她露出狐疑神情,他连忙补上一句。“山里冷,我个高,一条棉被起码十斤重。”
他的意思是近山的地方气温较低,以他的个子得要用大一点的被子,一条垫、一条盖。
而塞棉花的棉被一向价钱不低,一条少说一两半,两条便去三两银子,再加上粮食和一些日常用品,五两银子一下子就花得精光,真的买不到几样好东西。
何况他也回来一阵子,该花的差不多都花完了,不打猎赚些银两,难道一家子喝西北风?
“以后打了兔子或獐子就别卖皮毛了,收集多一点让卫大娘缝成睡垫,往床铺上一铺就暖和,别费钱买被子,不划算。”棉被压久了会变硬,不如皮毛垫褥好用。
在以前苏家未败落前,她绝对不会为省几两银子就劝人改用不花钱的皮毛,被子稍微不软便换新被,哪会想到硬不硬的问题,一年十条棉被还算少,雨水多了换得更勤。
可是当家后她才知一分一毫用在刀口上的辛苦,家中人口虽少也要吃喝,平日支出她都要一笔一笔算得清清楚楚,绝不多买一样用不着的物件。
“我娘的手不巧,去年冬天冻伤了,你帮我做。”他顺口一说,好像她手巧,举手之劳。
苏明月从小巧的鼻子轻哼一声。“没空。”
“我付你银子。”他笑着看向她,眼中有一丝好笑。
“我跟你不熟。”她拒绝的理由充分。
卫海天却没有被打脸的感觉,反而笑得低沉。“月牙儿,你使小性子的模样完全没变。”
“苏家大娘子。”她面一撇,不看他。
“月牙儿,你别攒着小性子和我抛,我是真心地想请你帮我的忙,我娘很久没缝衣裁布了,怕是拿捏不好分寸,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穿针引线不如往日了。”他娘连他的衣服都不做,享福去了。
“不许喊我月牙儿。”她快二十了,还喊这小名。
“办不到。”他习惯了。
“姓卫的,你别太过分!”欺人太甚。
大男人装出委屈的小眼神。“我打你出生就喊月牙儿,喊了十来年改不了口。”
“你欺负人!”女子的[辱]名能随便挂在男子口中吗?他要不装傻,便是故意给人难堪。
他失笑的一叹气,眼中有着怜惜。“没欺你,舍不得。”
“又说混话,你就是个没心的,谁要你舍不得了,我们非親非故,你少来攀扯我。”苏明月刻意离他远一点,好表示两人不是同路人,他们一点牵连也没有。
只是她往左走三步,身侧的男子一跨步就到了,她又往右三步,他轻轻一迈步又走在一块了,腿短的走不赢腿长的。
“我们差一点成为夫妻。”他小声的咕哝,没让正想摆脱他的苏明月听见,否则又是一场风波。
“别跟着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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