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这时候不敢碍事,等在后面见他们都进去了,才好奇地往里探头,只听里面传来几声咒骂。
任燚跟了进去,来到卧室,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卧室那张两米大床的雪白的被子上,被化学品烧出了一个大大的英文单词FIRE。
但是没有人。
邱言怒骂道:草,我们被耍了。
宫应弦面无表情地说:如果真的这么简单能找到人质,反而不像是他们的行事风格了。
邱言烦躁地扒了一下浓密的长卷发:都堵在这儿干嘛,留两个人取证,其他人出去。她自己率先往外走去,查一下这间房是谁开的,人能不能联系上。
宫应弦道:我让小谭专门查这层楼的监控,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人进出了这间屋子。
任燚皱着眉,脑子里全是那大大的被腐蚀出来的FIRE,感到极度地不适。他们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人质情况的准备,唯独没想到会是没有人质,准确来说,是人质不在这里,至于在哪里,是谁,有几个人,他们至今都一概不知。
这个酒店有五百多间客房,地处交通要道,入住率极高,今天疏散的人客人和酒店员工,少说有六七百人,要在今天之内查出谁失踪了,几乎不可能。
怪不得白赤城说,他们还会回去找他。
宫应弦打完电话,刚要找邱言说什么,邱言的手机也响了,她接了电话,刚听了两句,就大惊失色,声音都在发抖:他人现在怎么样!我、我马上过去!
邱队长,怎么了?任燚看着邱言瞬间苍白的脸,头皮都炸开了。
邱言咬紧了牙,肩膀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着:张文的屋子里预设了机关,阿强等六个人被炸伤了。
任燚顿觉大脑呈现短暂地空白。
他所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踏碎了。
真的是张文。
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年轻人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在与自己共处的那么长时间以来,都在想方设法的算计他们、利用他们,甚至有无数的机会害死他们,他就毛骨悚然。
宫应弦急道:蔡强怎么样了?
在医院,我现在要过去处理现场。邱言用力呼吸,压抑下悲愤,满脸疲倦地说,应弦,这里交给你了,可以吗?那句可以吗,口吻中几乎带了一丝下意识地恳求。
宫应弦握了握她纤瘦地肩头:言姐,你放心去,这里交给我。
邱言急匆匆地走了,宫应弦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允许自己的情绪稍稍失控,他一脚踹在隔壁的房门上,白玉般的脸此时却是阴霾密布。
任燚安抚道:别急,他们会好的。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也感觉到绵软无力。
宫应弦深深地望着任燚,哑声说: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能早一点抓到紫焰,很多人原本可以不用受伤。
任燚斥道: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不要再大包大揽的。敌人在暗我在明,我们对抗的还是一个已经根植了许多年的X教组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辜者的伤亡,是施加者的错,不是你的错。
宫应弦的嘴唇轻轻抖着。
任燚轻声道:应弦,我也有很多很多沮丧的时候,没有救下人的时候,看着受害人在自己面前死亡的时候。每个消防员都经历过痛苦自责无助,才能成长为一个成熟的消防员,我在面对年轻战士们的自我怀疑时,经常把我的队长告诉我的那句话告诉他们,比起我们没能救的人,我们救的人更多。你也一样,你只看到你没能救的人,你知道自己救了多少人吗。
宫应弦小声说:你总是安慰我。
是安慰你,也是鼓励你,因为这都是实话。
宫应弦感激地看了任燚一眼,再多的颂赞,再多的勋章,比不上这个人的一句理解和夸奖。
他还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谭昊纯。
喂,查到了吗什么?之前怎么没发现?
挂了电话,宫应弦脸色依旧难看:12层的监控曾经掉线过几次,内容有缺失。因为监控量太大,之前没有特别关注这一层,没有发现。
任燚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白焰玩儿了我们一把,大概正等着我们回去找他,好好嘲笑我们一番呢,走吧?
宫应弦悄悄握了握任燚的手。
即便是这个时候,我也不怕。任燚道,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每次你都能化险为夷,每次你都能把我安全的带回家,这次也不例外。
宫应弦用感激地目光看了任燚一眼,任燚总说自己救了他无数次,这种说法不全面。
他们一直在互相救赎。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