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看了看叶景递给他的东西,立刻惊为天人,随即一脸的喜气。
曹化淳自然认得叶景塞在他手中这个东西,这上面印着花花绿绿图案的东西叫远洋银票,在整个山东,这玩意比银锭子还好使。前些日子刚在德州下船的时候,吃饭时用银锭子付账店小二居然不收,说只要远洋银号发行的远洋银票,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认。
曹化淳一行人当场就愣了,放了硬通货不要,非要什么远洋银票,这店小二是不是傻啊?
其实他们不知道,远洋银票相当于一张存款票,是有利息的。而银锭子还得拿到远洋银号的账上存起来,才能在山东境内流通,麻烦。
曹化淳收好银票,又将凤冠霞帔交到叶唐氏的手里,这次叶唐氏送给曹化淳的东西更让曹化淳欣喜。
“妾身也没什么好东西入得曹公公的法眼,只有这香皂还能拿出手,还望曹公公笑纳!”叶唐氏笑眯眯的对曹化淳说,为了丈夫和儿子的平安,叶唐氏不得不放下平日里的身段,来和一个他最看不起的阉人虚与委蛇。
她送的是香皂啊!曹化淳心中狂喜,要知道,香皂这种东西在京城已经被炒得火热了,由于香皂只有远洋商号能提供,而且远洋商号秉承着只送不卖的原则,东西虽然是免费的,可是送人的标准也忒苛刻了些,不是朝廷正三品大员,你闻都别想闻。
香皂这种东西对阉人太重要了,因为阉人的特殊性,他们身上总是带有一股子尿骚味,很难清除。可突然有一天,太监们发现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身上的气味已经消失了,不仅消失了,王承恩身上还带有点奇特的香味。
太监们多方打探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王承恩用了一种新产品——香皂。
当他们想要去卖香皂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不够格。
“我现在也是有香皂一族啦!”曹化淳在心底大声狂呼,要知道,整个京城,十几万太监,就只有王承恩收到过远洋商号送来的香皂,其余的人,连香皂怎么个长相都还不知道呢。
“多谢叶夫人的美意,咱家可就不客气了。”曹化淳一张脸已经笑成了菊花。
宣旨完毕,叶景对曹化淳说:“曹公公,老夫先让人带你们去休息,今晚上在归田园居的天字一号包间摆宴为曹公公接风洗尘,曹公公可千万不要客气哦!”
“行,咱家到时候一定叨扰。”收礼物收得心满意足的曹化淳很爽快的接受了叶景的邀请。
等离开叶府之后,曹化淳才开始感慨,叶文扬这老家伙这几年的改变很大呀。
以前的叶文扬,那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从来不会请人吃饭喝酒,也不会给人送礼,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所以最高才当了个从五品的闲职,怎么升也升不上去。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家伙的运气突然转了,从一个致仕回家的闲人,直接升任二品尚书,真是全天下的狗屎都被他踩了。
现在的叶文扬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叶文扬了,曹化淳心里感慨,昔日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变成了绕指柔,他这次进入官场,必定把大明官场搅得天翻地覆。
作为宫廷专门培养的内侍,曹化淳很有些本领,他现在已经在开始考虑站队的问题了。
三天之后,叶景和曹化淳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叶景这次带的东西很多,足足拉了十几车东西。其中只有一辆车拉的是他的行礼,其余的东西都是叶思文让他给皇帝准备的礼物,这批礼物将会进一步确定叶景在朝中的地位,可谓重要无比。
鉴于这批礼物的重要性和保密性,马欣惠从李大憨的虎牙大队抽调了一个小队,二十名精锐的特种兵来为叶景一行人保驾护航。
虎牙大队的兵个个老牛比了,装备忒好,背上是一水的新式的后装针击步枪。这种步枪是远洋铁厂的最新研究成果,正式名称叫虎式步枪,步枪里可以装七枚铜壳铅身的子母子弹,每拉动一次枪栓就可以击发一次,火力的连续性非常好。
经过实战检验,四个装备了虎式步枪的士兵,交替射击,可以把只装备了燧发枪的一个排的士兵压制得死死的。在士兵们心里,虎式步枪简直就是神兵利器。
虎式步枪是好,可是造价也不菲,出厂价是一百两银子一支,子弹是两钱银子一颗,用那家伙打仗,简直就是烧钱。
也就远洋商号这种巨无霸企业的私兵,才敢用这么牛皮的武器,才用得起这么牛皮的武器。
其余什么富户的家丁护院,能有一支远洋铁厂出品的新式燧发枪,就够他在乡亲们面前得意个够了。
不仅如此,虎牙大队上到长官,下到普通士兵,左腰挂着一支六连发左轮手枪,右腰挂着一支二尺长的三棱刺,后腰挂着五颗无柄手雷,靴子里还藏着一支锋利的匕首,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连二战时期的日本兵都没他们装备好。
虎牙大队军人职业化,大队里军衔最低的肩膀上都扛着一杠一虎头,少尉级别。
曹化淳在车窗里看着威武雄壮的虎牙大队士兵,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些家伙,身板比御林军壮,气势比御林军足,恐怕号称大明最精锐的关宁铁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曹化淳发现,虎牙大队虽然只有二十人,可气势却比他麾下的五十名御林军还足。他当然不知道,虎牙大队的伙计都是见过血的,这些养尊处优的御林军和虎牙大队的士兵根本没有可比性。
御林军全身的装备不过十斤,才赶两个时辰的路,队伍便开始涣散了,杂乱无章的走着,嘴上还唧唧歪歪的,不停的抱怨。
反观虎牙大队的士兵,全身装备至少在二十斤以上,可是他们在烈日的炙烤下,二十人的队伍依旧整齐,虽然汗流浃背,可是没有一个人抱怨,依旧笔挺着身躯,连粗气都没有人喘一声。带队的长官不时的用他那锐利的眼光扫视四周,寻找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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