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文一听这老板说话,就知道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太过于较真,不够圆滑,做生意不圆滑是不行的。客人们是来买你的作坊的,又不是来喝茶的,何必解释呢?
张小皮搓着手,说:“马小姐,你们看能不能这样,你们把作坊买了,我也没个地方去,你们能不能让我继续在作坊里做工?”
“噗!”
叶思文很不雅的喷茶了,见过雷人的,没见过这么雷人的,先把自己的产业卖了,再死乞白赖的要求在自己以前的产业里做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你买了作坊不去找个地方安享晚年,还出来做工干什么?”叶思文有些不悦的说。
看着叶思文似乎有些不高兴,张小皮连忙摆了摆他那生满老茧的手,说:“叶公子,我没别的意思。这作坊是我借钱开的,卖了的钱,全部得拿去还账,还完帐我就是穷光蛋了。我这人没什么用处,除了制革就没有其他的手艺,不来皮革作坊做工,还能去干什么?”张老板的语气中明显有些落寞。
马欣惠说:“张老板也会制革?”
“我十五岁开始学制革,都快三十年的手艺了,作坊里的工人可都是我的徒弟。”说到这一点,张小皮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的。
马欣惠和叶思文对望一眼,马欣惠说:“那好,这事我做主,以后制革的事情还是交给你老来做。”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张小皮高兴的说。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张小皮拿出房契地契,叶思文他们拿出一万两银子,张小皮在契约上签字用章,便交割完毕了。
交割完毕之后,马欣惠回远洋商号将资料封存起来,张小皮则带着叶思文去参观位于后堂的作坊。
走进作坊,叶思文便闻见一股难闻的异味,再看看里面的制革设备,大多数都已经老化了,作坊里一片破败的模样。唯一让人觉得欣慰的是,还有二十几个光着膀子的工人正在卖力的制作皮革。
“唉!都两个月没给他们发工钱了,要不是我是他们的师傅,他们恐怕早就散了。”张小皮唉声叹气的说。
叶思文说:“你把他们都召集起来,我们马上给他们发工钱。”
“真的?”张小皮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东家很实在啊!
叶思文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干活挣钱,天经地义,不能因为你是他们的师傅就随便拖欠他们的工钱不是?”
张小皮的脸一红,然后一溜烟的跑去召集工人去了。
不一会儿,工人们便三三两两的跟着张小皮来到了叶思文的面前,张小皮向工人们介绍:“这位叶公子以后就是你们的东家了,你们可得乖乖的帮他干活啊!”
工人们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叶思文,也许对他们来说,换一个老板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我听说你们已经两个月没有领到工钱了,是不是?”叶思文和善的问道。
工人们茫然的点了点头。
叶思文继续说:“等会你们就去账房把这两个月的工钱结了吧!”
“哇……”
叶思文的话一说完,工人们竟然大哭起来,但是从他们的哭声中可以听出来,他们不是感动得哭了,而是绝望的哭了。
“你们哭什么啊?”叶思文疑惑的问道。
一个稍微年长的工人出来问道:“东家给小的们结了工钱,是不是就准备赶小的们走了?”
经过一番询问,叶思文终于搞清楚了工人们在哭什么,他们原来是在怕失去了工作,没饭吃。这些工人们都不是传统的匠户,而是失去土地的农民,这年头穷学文,富学武,吃不上饭才当学徒。这些人已经是绝路边上的人了,只要有一口饭吃就行,至于工钱,有没有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叶思文当即表示,只要他们好好干,就绝对不会辞退他们,而且每个月的工钱都不会拖欠,如果做好了,还能涨工钱呢!
得到了叶思文的保证,工人们立刻高兴起来,纷纷称赞新东家仁义。
处理好皮革作坊的事情,叶思文回到了远洋商号的办事点,他要去找马欣惠,和她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想把远洋商号的办事点搬到皮革作坊那边去。”叶思文开门见山的说道。
马欣惠说:“这边不是挺好的吗?搬到那个破地方去干什么?”
“我是这样想的,那条街很热闹,把远洋商号的总部设在那里,有利于远洋商号的长远发展。我们把皮革作坊搬走,把房子撤了,用来修建远洋商号的总部。”叶思文说出了他的计划。
马欣惠问:“我们能把皮革作坊搬到哪里去呢?”
叶思文矜持的笑了笑,说:“我家在城南有一片土地,老爷子正好要用来建两个厂房,不如我们皮革作坊也搬到那里去,正好扩大规模。”
“你确定你没有在假公济私?”马欣惠眨着眼睛问道。
叶思文摊摊手,无辜的说道:“我是在考虑长远的规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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