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佑浔奇怪地看她一眼。有时候苏宜固执地可以不分场合任性,有时候又听话得不行。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他点头。
苏宜立刻窜起来,“走走走,马上走。”
苏宜上了车,家族群出现一个全体艾特,她才看到被屏蔽的群消息,里面的家人都在互相祝福除夕快乐,还有弟弟妹妹转发了电视直播的片段,说姥姥看了好几遍,问苏宜什么时候回家吃团圆饭。
许萍和刘叔带着刘应舟去长白山度假了,这会看到群消息,许萍才想起她来,说原来你去开幕式拉琴了,很厉害哦。
苏宜已经成长到不会再感到失落了。她简单回复了一句,往里面发了一个红包。
接着又刷到苏峻在十点多发的消息,苏宜点进他的朋友圈,中老年人一般只在逢年过节才更新一个动态,原来他们一家人去了瑞士,苏烟站在中间,笑得很幸福。
苏峻应该是不记得或者也不在意今晚有苏宜的演出。
苏宜点了一个赞,随后回了苏峻消息。做完这些,她发现自己十分平静。
轿车停在医院门口,苏宜和秋姐他们道别,又从托特包里拿出三个大红包,秋姐小冯和司机都有,感谢他们今年的支持和陪伴。
小冯摸着金条的形状,开心得嘴巴裂到耳朵。
苏宜又叮嘱了两句,转身进了医院。
深夜住院部的走廊安静,护士站值班的护士打了个哈欠,像是普通平常的一天。
苏宜走到病房门口,做贼似地往里探头探脑,结果没见着病床上有人。耳畔忽然被呼了一下,季谨川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你干嘛?”
苏宜吓了一跳,扭头看见季谨川推着输液吊杆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她。
“你干嘛!”苏宜打他胸膛,神不知鬼不觉走到身边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在外面?”苏宜拉他进屋,关上门,帮他推着吊杆。
“睡不着,起来活动一下。”
“凌晨两点都睡不着?老了可怎么办。”苏宜让他去床上躺着,取下刮水袋挂到病床上方。那位置有点高,她还得先跪在床垫上才够得着。
季谨川眼里含笑,“这么早就操心我老了以后怎么办了?”
苏宜瞪他,“不是让你早点睡嘛。”
“说了多晚都等你。”
“为什么?”
季谨川半躺在床上,拉她一把,苏宜倒在床上,他的呼吸滑过耳廓,“你可以认为是某种仪式感。”
他在学她讲话。
虽然嘴巴上在怪他,但苏宜挺高兴的。
不知道哪里开始偷偷放烟花,距离远,但还是能听见,两人同时抬头朝窗外看了一下,但外面是高楼,遮挡了天空,什么也看不见。
苏宜隐隐觉得有些可惜,她还蛮想看的。
季谨川揽过她的肩,让人靠在肩膀上,低头时,她的额头正好挨着他的下颌。
他闻道一股清淡的发香。
莫名其妙地,苏宜突然找到了心态平静的源头。
如果换了平时,许萍和苏峻家庭出游完全不把她计算在内,她一定会非常生气,一定会和他们吵架,闹得双方都很难看,最好鸡犬不宁,让他们玩得难受。但现在她真的觉得无所谓了,因为身边已经有其他在乎的人陪着,所以会有一种天然的踏实感和安全感。
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自己的父母;但季谨川是她选择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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