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竞天望着她仍然苍白的面靥:“难为你了。”
慕清妍淡淡一笑:“有你在,就不辛苦。”
吃了鸡蛋羹,欧竞天又端了一盏汤:“这是昨日就熬的紫参乌鸡汤,你尝一尝,我还加了一点天麻,补身子是极好的。”
慕清妍尝了一口便皱眉推开:“味道自然是好的,只是太淡了……鸡蛋羹是淡的,这个又是……”
欧竞天自己也抿了一口:“还好啊!你在月子里,不能吃盐,你不知道?为的人家说月子里要多多吃鸡蛋红糖,我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只怕你吃腻了,怎么,才第二顿,已经嫌弃我的手艺了?”说着,也不等慕清妍回答,便命霜姿雪致把自己的晚膳端了来。
霜姿雪致抬进一张小桌,桌上一道糟鹅掌,一道红焖肘子,一道鸽子汤一道炙羊腿,外加一大碗粳米饭。
欧竞天一笑,转身走到桌旁,施施然坐下,便开始大快朵颐。
慕清妍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赌气别过头去。
欧竞天这才悠然道:“你若想像我这样吃到有滋味的东西,便要忍耐这短短的一个月!”
霜姿凑近慕清妍耳变悄声道:“王妃,别看王爷吃的畅快,其实所有的菜里,都是没加盐的。王爷说了,要陪着王妃呢!”
慕清妍猛地转过头来,怔怔望着欧竞天,已经有泪意涌上眼睑。
欧竞天端了一碗汤,遥遥举起:“干?”
慕清妍吸了吸鼻子,端起紫参乌鸡汤,略带哽咽地回应:“干!”慢慢将一碗鸡汤喝净。
欧竞天这才道:“我都忍得,你也一定能忍!”
就这样,在欧竞天精心照料下,半个月后,慕清妍已经开始下地活动了,身体恢复极好,面色红润,比生产之前多了几分丰腴之态。
虽然可以下地活动,却最多只能有半刻钟。
小婴儿也长大了许多,皮肤白白净净的,眼睛的轮廓像极了欧竞天,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睡觉,五分之一的时间在吃奶,只有一小部分时间是醒着的,四肢灵活,只要醒着,必定是手舞足蹈的。
欧竞天断言:“看来,这孩子必是个学武的料。”
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孩子的名字:欧怀瑾。
又过了半个月,慕清妍出月,欧怀瑾满月。
小小的满月礼,虽不隆重,却十分热闹。
这样宁静祥和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欧怀瑾和普通的小孩儿一样,三个月会翻身,六个月会坐,八个月会爬,十个月会站,十一个月会走,十二个月能开口叫“爹爹”“娘亲”,抓周的时候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文雅的笔墨纸砚,他一概不看,竟伸手把欧竞天才用完没来得及收起,不知被谁顺手摆上小炕桌的一方印鉴拿在了手里,好奇地反过来掉过去看起来没完。
慕清妍和欧竞天对视一眼,迟疑道:“这是……”
欧竞天轻轻从儿子手里去过印鉴,神色自若的揣进怀里,把儿子高高举过头顶:“这个迟早是你的,但,此刻还不能给你!”
慕清妍越发狐疑,但也没有多问,欧竞天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热闹过后,便开始收拾行囊,欧竞天活动了一下四肢:“许久不曾骑马了,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于是,给慕清妍母子坐车,他骑马护送。
才出发没多久,慕清妍便撩开车帘一脸无奈的道:“润泽,有麻烦了……”
欧竞天勒住马,命车夫停车,这方看到儿子委屈的小脸儿,肉乎乎的小手指着欧竞天道:“爹爹,马!”
欧竞天愕然。
慕清妍解释道:“儿子跟我闹了许久,只是要和你一起骑马。”
欧竞天抱过儿子,认真的和他商量:“欧怀瑾,你是个男人,男子汉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你既然要和爹爹骑马,便要答允爹爹,不许哭,不许喊累,爹爹不说休息,你便不能下马!你想想,你能做到么?”
欧怀瑾似懂非懂的听着,迷茫的眨了眨眼。
慕清妍扶额:“天啊……”
欧竞天面容冷峻:“夫人,你好好跟他解释清楚,让他自己做决定!”
慕清妍有些心疼:“儿子毕竟还小,什么都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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