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对方觉得只要几天的功夫掳手他们母子的事就能迎刃而解。
窦昭心神俱震,失声低喊了声“不好”。
屋里的人都望在了过来,段公义甚至忘记自己正和对方在说话,俱都屏气凝神地支了耳朵。
“是辽王!”窦昭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动手了……要掳了我和元哥儿做人质威胁世子……因为只要几个时辰,甚至根本不需要几天就能分出胜负……”
到时候他登基为帝,所有阻碍都将不是阻碍了。
老安人的死活,宋墨的生死,对辽王来说,都不是问题了。
所以对方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段公义的条件。
“我怎么这么蠢!”窦昭又悔又恨,忍不住喃喃自语,“今生有了这么多的改变,我怎么还会被前世的事迷蒙,分不清什么是事实什么是记忆……”
她不由地跺了跺脚。
段公义却不明白。
但他也不准备明白。
进京也有两三年了,京都的复杂,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武夫能左右的,他还不如好生生地做好眼前的事。
他道:“夫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窦昭如闻暮鼓晨钟,人清醒过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联络上宋墨,不仅需要宋墨搬救兵来救他们,而且还要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宋墨,让宋墨有个应对策……怕就怕宫里也有了变化,宋墨自顾不暇……
想到这里,她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如果事情真如她所预料,那他们就只能自救了。
窦昭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心神这才稳定下来。
她站在炕前,目光从这些自真定跟着她来京都的护卫面庞上一一扫过。
护卫们都不由地站直了身子,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现在他们只有抱成一团才可能闯过这道关口!
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个决定也许会让她隐于险境,但也许会让她有背水一战的能力。
窦昭不由回头,望了元哥儿和祖母一眼。
祖母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能以她朴素的智慧知道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候。
她朝着窦昭坚毅地点了点头。
窦昭不由笑了笑,这才转过身去。挺直接脊背,道:“有件事我和世子爷一直瞒着大家……”
她把辽王的异象娓娓地告诉了屋里的人。
段公义和陈晓风是有所察觉的人,只是沉默不语,其他的人却个个面露惊恐,半晌才回过神来,但回过神来的同时,他们明白了窦昭的用意。
大家沉默了片刻,有人道:“夫人,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我们既然跟着夫人奔前程,自然没有只收获不付出的道理。主辱臣死。小的愿听候夫人的差遣!”
其他的人也激动起来。
“夫人。您要我们干什么。您吩咐就是!”
“是啊!反正不能善后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夫人和大爷有难,我们这些人就逃得过去不成?刚才要不是夫人,我们早就死在了驽下!”
“了不起再搏一次!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到时候请夫人告诉我们家里。我们出来的。可没一个给真定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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