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院附和道:“是这样。”
谢暄微一沉吟,对王掌院道:“这不是小事,你我现在就去起草诉状,明日这两位学生的家人一到,咱们立刻陪着去府衙报官。”说罢转头又对沈屹道,“你先回去休息,如果有事我再找你。”
第二日一早,果然如王掌院所言,两个学子的父母哭天抹泪的到了会馆,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千辛万苦供出来的两个孩子不见了,怎能不急?
谢暄当即带上王掌院和沈屹,连同这两家人一起去了府衙。
事出紧急,剩下谢黛宁几人面面相觑,早上听沈屹一说才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宋梓良道:“我家离湖州十万八千里远,每次年节都要走上半个月之久,可是这一路上都是驿站,从未遇到过什么山匪路霸,这两人怎么能丢了?”
程邵文也道:“是啊,我家虽然没有宋师兄家远,可是我走过夜路,也是一般无碍。”
闲聊几句,因为今日无事,三个人便散开各自忙去了,谢黛宁想了想,趁今日大家都各有事务,去华庭说的书店探探情况也好。
她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这间书店开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门脸不大,但是不时就有人进去买上几本书就走,生意还算不错。
在门口站着观察了一会儿,她举步进去,店内只一个伙计,见了来客也不招呼,点点头示意她自己看就是。谢黛宁转了一圈,明面上摆的都是些诗文游记,没什么特别的,于是问伙计道:“请问店内可有科举相关的书籍?”
伙计抬头瞥了她一眼,道:“没有,我们店里只卖普通书籍。”
这可是欲盖弥彰了,四书五经也是科举相关,明明就摆在那里却说没有,不过她也不戳破,含笑道:“是朋友介绍我来的,说在您这里买到了好书,对课业大有帮助呢,我特意赶来的,烦请您帮我找找?”
“没有!没有!”伙计不耐烦的道,“我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帮你找书?你要什么自己看就是,都摆在外面了,没有就是没有。”
谢黛宁也不强求,万一逼急了他们关门跑路,那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她装着自己看了一圈,随便买了两本踏出店门,只是没走两步,就叫一人从斜刺截住,一把扣住腕子拉进一条小巷,巷中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彭冶立在那儿,不必想也知道谁坐在里面。
她挣开了扯着自己的人,大步上前一撩车帘,对着里面端坐的司马澈道:“你说话就说话,何必让人吓我?”
司马澈静静地望着她,目光里却是似近又远的疏离,全无昨日人前的咄咄逼人之态,他缓声道:“我要是光明正大喊你,你肯来吗?”
自然不肯!谢黛宁翻个白眼,道:“快说罢,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还打算在那个破书院呆多久?是有什么事情难办?不妨说出来,我帮你如何?”
“你帮我?”谢黛宁一挑眉,“皇子等闲不能出京,你能来到这里想必是有要事,如何抽得出空来帮我?”
司马澈脸色一沉,她总是这样,同别人都能有说有笑,唯独见了自己轻易没个好脸色不说,还防备有加,他冷笑道:“我一片好心,你又何必如此?你看清楚,这里不是京城,没有老六护着你。”
这话倒是,谢黛宁迟疑一下,其实用他一下倒也无妨,自己当初就带了华庭一个来应山县,后来才知道实属托大了,如今手头连个能办事的人都没有,也是为难。
她止住想要刺司马澈几句的心,正色道:“你既然说是好心,那我还真托你办件事,看见那间书店了吗?我听说他们私下售卖秋闱文册,我要你帮我搞到一本,如何?”
司马澈定定的看了她片刻,也不问她要这个做什么,“这有何难,明日诗会,我亲自送到你手上!”
回了会馆,等到晚间谢暄等人才回来,众人才知原来不止这两个学子失踪,最近湖州各处都有人莫名失踪,汇总算下来竟有百人之多,而地方上大多推脱不管,所以不少人都聚到了湖州府来告状,求官府出面调查。知府方昊德是个只善钻营的,这种事情办好了也是吃力不讨好,一直只是推诿而已。
谢暄为此事奔波一天,又去求了几个地方上有头脸的人,请他们出面做说客,对方答应了,目前还没有结果,他疲累不堪,叹了口气嘱咐谢黛宁几人这几日不可乱跑,说完才回去休息。王掌院便让众人也散了:“大家先休息,这件事不是一时片刻能解决的。”
几人答应了,谢黛宁看沈屹一脸疲色,跟他进了屋子,转身给他倒了杯热茶捧上:“师兄,你先歇歇,今日忙了一天,吃过饭了吗?”
沈屹望着她,一早随山长出门奔波,还没有功夫和她好好说说话,灯下的谢黛宁眉眼柔和,怎么看都是个姑娘家,他一面暗骂自己太笨,一面又看谢黛宁因为自己望着她,眼神微微飘开了些,她并不像寻常姑娘家那样常露出含羞带怯之态,就是不好意思也只是唇角含笑的别开头,假出不在意的样子。
沈屹心中一软,山长说她有心结,只盼她早日解了这个心结,生命中只余欢喜才好。
“我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了,我今日无事,去街上逛了逛,买了几本书,师兄要不要看?”谢黛宁献宝一样捧出书放到桌上,都是些诗文杂记,和科举考试无关的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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