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真名?”
“在这儿的人,都不用真名。”
“那你的真名?”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如果你愿意告诉我……”
姑娘犹豫片刻,轻声说道:“修竹,吴修竹。”
“修竹?多好听的名字,名如其人……”楚辞看着修竹,忽然感到心里一阵躁动,仿佛有一股火,从上而下在他身上燃烧。
艳丽的女郎在楚辞耳边悄声说,想请他跳支舞,楚辞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被她牵着进了舞池。他刚刚扶住她的腰,她双手一伸,绕过他的颈项从后面抱住他,机械地跟着她在原地踏步……
就在楚辞心猿意马之时,他看见漆黑的玻璃上,映出孟桐的影子,孟桐一双含泪的眼睛,充满了忧郁。
楚辞清醒了,他分开女郎抱着他的双手,身体与她拉开了距离……
第二天一早,楚辞醒来仍然觉得头昏脑胀,他不相信昨天去见大师是在梦中,便打电话到香港警察局,接电话的人是位名叫戴卫的探长。楚辞还清楚地记得大师的地址,请戴卫查一下大师的真实姓名,什么时候入港,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戴卫告诉楚辞,他查询的地方由于风水不好,倒是有几座荒废了的别墅,好多年没人居住了,自然也就没有回答楚辞提出的余下问题。
楚辞惊得目瞪口呆,一股凉气直透心底,这种事情只能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才有!他上了一辆的士,决定再去看个究竟。
到了楚辞要去地方,确实如戴卫探长所说,那儿是一片荒芜之地,几幢多年前修建的别墅,早已破败不堪。楚辞凭着记忆找到大师所在的别墅,雕花铁门倒是还在,上面生满了铁锈,院里的杂草有一人多高,根本看不见他曾经走过的小径。墙头上的蒿草,也有几尺长,在风中摇曳。院内的房屋,已经支离破碎,看不出有人住的痕迹。
楚辞长长吁了口气,他相信了,他梦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大师说的臆像,也就是幻像。
香港嘉士比拍卖公司酝酿已久的秋季文物拍卖,即将在香港丽都大酒店举行。
嘉士比这次拍卖的书画、木雕、玉器,均属于大陆珍贵文物中的精品。其中一支三寸盘大小的素玉大壁,据介绍是华夏东汉王权的象征,世间甚为罕见;一尊四尺高的乌木手雕观音,是迄今为止,在大陆发现的唯一一尊明代雕塑大师的观音佛像;使世人惊讶地是,一幅唐代大画家戴嵩的四尺中堂《牧牛图》,也赫然名列其中。
且不说玉壁与木雕观音的珍贵,那幅唐代的画,就足以使文物圈子里的人疯狂。因为距今两千多年大唐盛世国画的真迹,谁也没有亲眼目睹,只在史料或传闻中听过五代的“吴带当风”,在后人的临摹里见过晋人书圣的“兰亭序”。因年代久远、战争兵纛的祸害,宋朝以上的书画流传下来的极为罕见。因此,嘉士比此次所拍物品的消息一经披露,引起全球文物界的振动,世界各地对华夏文明感兴趣之人,纷纷在拍卖会开槌之前飞到香港,提前入驻丽都。
嘉士比拍卖的日子到了,香港出奇的平静。
铜锣湾豪华的丽都大酒店,沐浴在深秋的阳光之下,金碧辉煌。酒店门厅内外,张挂着精致的文物拍品图片,有着千年东方神韵的文物,使酒店笼罩在神秘的气氛之中。
丽都大酒店前后左右,布满了明岗暗哨;酒店里面,警局最干练的探长戴卫,带着他的一班弟兄早就隐藏在大厅里,严密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侯雨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进入大厅。戴卫从他一身崭新的西服,与脸上不经意露出的威严,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大陆来的官员。
G市与香港一海之隔,是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不久前,G市古镇渔子溪几珍贵的文物被盗,这次出现在嘉士比拍卖的名单之中,引起有关方面的关注。文物管理局局长侯雨,带着随员及楚辞,专程赴港前来参加这次引人注目的盛会。G市在通过外交渠道向有着英方背景的嘉士比交涉索回被盗文物未果的情况下,授权侯雨相机行事,在拍卖会上参与竞拍,务必要把那几件珍贵文物带回G市。
楚辞在进入酒店之前,再次检查了藏在风衣里的像机。他跟在侯雨身后,随着不同人种,不同肤色的男男女女进入酒店。
戴卫站在大厅门口,两眼警惕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楚辞潇洒的外表引起他的注意,待楚辞走近,他看了看楚辞挂在胸前的卡片:“你就是楚先生?”
楚辞看着年近六旬,仍然精明干练的戴卫:“你是?……”
“我叫戴卫,今天早上和你通过话……你找到那儿了?”
楚辞想起来了,他是探长戴卫:“去了,”他不想告诉昨天夜里所见到的一切:“正如你说的那样,确实是一片荒芜之地。”
“那儿经常出现怪异的事情,还发生过几桩命案……”戴卫好奇地问楚辞:“楚先生为何对那儿感兴趣?”
“呃……我听说那儿住着一位通灵的易经大师,想去拜访。”
“这就怪了,那儿荒了几十年……”
楚辞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戴卫:“请关照!”
戴卫很快地看了一眼名片,然后盯着楚辞:“你是报社的编辑,欢迎,以后到香港,有事可以找我。”
楚辞谢过戴卫,趁他转身之际,用提在手里的橡机,为戴卫拍了照。
大厅里,礼仪小姐在散发拍卖品的简介。楚辞向漂亮的小姐索要了一份,这时,人群里一个四十出头,身体微胖的男子引起他的注意。此人过早秃了顶,花白的头发随意地围绕在秃顶周围,一双深隧的眼睛,透过金丝眼镜闪烁出犀利的目光,一身洋气的休闲西服,潇洒而又得体。
楚辞试探性的喊了一声:“罗森大夫!”
罗森露出惊喜:“你怎么到香港来了,也是参加这次拍卖会?”
楚辞扬起手里精致的文物拍品简介:“报社派我来看看!”
罗森对迎上前来的侍者吩咐道:“来两杯手磨的巴西咖啡!”他看着楚辞,兴奋的向侍者伸出两个指头:“再添两杯红酒,法国的波尔多,要三十年的!”
楚辞在入驻酒店时,看过一杯巴西手磨咖啡的价格,相当于他一周的工资;而一杯三十年的法国波尔多葡萄酒,更是贵得出奇。罗森虽说是个收入不错的主治医生,但也不至于挥金如土呀。
罗森在楚辞身边坐下,掏出一个老式的开金烟盒,打开后递向楚辞:“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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