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谷捧起茶杯,正要饮茶,听文静所言,心里一惊,端茶杯的手在微微发抖。很快,他就控制住自己,语气轻松地反问:“我没有听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渔子溪一行,是为侯玉良去的!”
黄谷脸不变色:“去渔子溪见侯玉良,确实在我的计划之中。此一行,既看了老师,又拜访了侯玉良,岂不是一举两得?”
黄谷的坦然,使文静非常意外:“你见到他了?”
“很遗憾,我再次被他拒之门外……”黄谷盯着文静:“据我所知,这几天去见侯玉良的人很多……只有你见到了他。”
文静避开黄谷刺人的目光:“我是明人不作暗事,正大光明的去拜访……再说,我与他有几分交情……”文静突然直视黄谷的眼睛:“侯玉良死了,死得很惨……”
黄谷没有躲避文静的目光:“我听说了,文物界损失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收藏家!”
“记得我对你说过,侯玉良收藏有戴嵩的《牧牛图》、元代的青花白梅瓶、明朝的木雕净水观音,在g市,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
黄谷坦然说道:“是的,我对这三件东西,梦寐以求!”
“据我所知,杀人越货者,正是为这三件东西去的。我相信,这三件稀世珍宝已经不在侯家……会不会在你手里?”
黄谷将吸了一半的烟在烟缸里捻灭,反问文静:“你说呢!如果在我手里,我还会留在g市,等警方来抓我这个杀人凶手?”
文静不信地问他:“你与侯玉良之死……”
黄谷很快回答:”无关!我可以对天发誓。”他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如果我与侯玉良之死有染,天打雷劈!”
文静想起楚辞在小剧场遇到的怪事,也为了证实他的猜想,他贸然发问:“昨天黄昏,你来过?”
黄谷眼里闪出一丝不安,但很快就消失了:“李月亭说要来,我一直在宾馆等他。”
文静还是看到了黄谷眼里不安的神情,他不能确定昨天在这儿装神弄鬼的人到底是不是黄谷。至于黄谷说的李月亭,文静见过,此人是活跃在香港的一只国际文物走私的大鳄。此人来g市做什么,他闻到了什么?文静给黄谷空了的杯子续上水:“不是你……就好!我也在想,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你我年纪相当,自从拜你为师后,就在心目中把你当成我的父兄。我身在江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我从不为难于我有恩之人。”
黄谷在没有修成正果之前,是香港黑道上残忍的冷血杀手。但他自从拜文静为师之后,一直对文静执弟子礼。望着黄谷脸上那道深深的伤疤,文静想起了白鲨,他与黄谷相识,还是一次与白鲨交易的时候。
十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文静在海边上了一条走私的渔船,在约定的时间与白鲨在海上会面。由于风大浪高,他全身被海水湿透了,冷得直打哆嗦。白鲨身边一个青年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他身上,令他非常感激。再听他一口的乡音,文静倍感亲切,两人很快就熟悉了。文静在交谈中,得知此人名叫黄谷,是白鲨道上的一个朋友,此次应白鲨之邀,为白鲨这次交易保驾护航。
交易中,文静拿出一些上了级的文物给白鲨,白鲨按约定给了他一只密码箱,里面装着一千万港币。文静在走向他来时乘的船里,发现黄谷眼里闪出既惊讶又贪婪的神色,继而射出一道凶光……
这次交易之后,白鲨再也没有露面,文静后来听说白鲨死于一场海上交易之中,时间正好是他上次与白鲨的海上交易。更令文静吃惊地是,在一次香港文物拍卖会上,黄谷暗中出手的文物,几乎都是他卖给白鲨的货。仅那一次,黄谷就将一亿多港币揽进囊中。从此,黄谷金盆洗手,待他在香港打理好一切后,他专门到g市来拜访文静,表面上是来求师学艺,实际上他与文静接上头,接管了白鲨在内地进货的网络。由于黄谷出的价比白鲨高,路子也广,文静也不再想白鲨的事,一心与黄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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