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她所料,今日的朝堂分外精彩,林琳一早就参了她个管下不力之罪,将冯如意犯下的罪责,大半盖在她的头上。
“陛下,这冯如意平时便不服领导,对崔监百般侮辱,对下属动辄打骂,工匠们是怨声载道,却因着侯爷的爱护,不敢声张!”
“谁知她如今越发嚣张,竟私下殴打监事,致其昏迷,如此犯上之罪断不可饶恕,臣请旨赐其死罪,以儆效尤!”
女皇翻看着林琳奉上的奏折,脸色很是阴沉。
“定远侯,你就是这样给朕办事的!”
不知那奏折上是怎么编排她的,只见女皇看罢将那奏折怒摔而出,堪堪砸在司马国丈的脚边。
司马菁视而不见,只是轻轻将脚步往后移了移。
杨乐夭硬着头皮从行列中慢慢踱了出来,“臣惶恐!”
“你若真惶恐,就不会尽给我惹事了!”看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女皇依稀记起她脑子不好的事,一时又担心言语重了,她会犯糊涂。
“自你接手花满楼开始,生了多少幺蛾子,这叫什么如意的,若真不是个善茬,尽早给我办了!”女皇虽继续责备,但话语却稍微软和下来。
“臣知罪,让陛下替臣费心了!”杨乐夭跪下磕了个响头,抬头时,明显看到女皇的嘴角抽了抽,脸色由阴缓晴。
早从女皇对两个女儿截然不同的态度上看出,他们这个陛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杨乐夭暗自庆幸,自己蒙对了!
“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饶宽恕,只愿将功赎罪,还请陛下开恩!”礼多人不怪,反正已经跪了,杨乐夭不在意多磕几个响头。
“怎么个将功赎罪法,说来听听!”
原以为是个正经丫头,却渐渐显出了滑头模样,女皇在她的身上渐看到了过世侯爷的影子。
“这冯如意是臣一手提拔,臣对其可谓信任至极,这点林尚书刚刚已然陈述过了!”杨乐夭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继续道,“可她竟辜负我的信任,让我陷入两难之地,恳请陛下让我参与此案,我必不辜负陛下之信任,拼着大义灭亲也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好,好!”女皇击掌感叹道,“好个大义灭亲,准奏!”
“陛下,不可!”林琳忙的阻止,这陛下被杨乐夭灌了碗迷魂汤,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这案子本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如何能让她脱了身,更甚者还翻了身,成了判案者。
“陛下,这杨侯本是涉案人员,如何能参与案件,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女皇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丫头下了套,心中已有懊悔,可林琳这厮越来越不得她心,自己的话何时轮到她来质疑了。
“林尚书这话何意?”观女皇脸色不豫,杨乐夭胆子大了起来,转首怒问林琳,“冯如意打了你小姑子,本侯如何就成了涉案者了,难不成你这意思是她打你小姑子,是本侯教唆的不成!”
“你,你。。。。。。”杨乐夭一口一个小姑子,林琳顿觉不妙,却又无从反驳。
因着姓氏不同,往常人并不会联想到崔菲菲与她的关系,女皇更是不知内中详情,如今杨乐夭屡次捅破,只怕女皇会多心她完全是挟私报复,若是将来真被查出个什么,自己只怕官帽不保。
想到此,林琳方觉后怕,只能强自镇定,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陛下,杨侯与那冯如意乃一丘。。。感情深厚,只怕不能秉公办理!”
冯如意虽及时换了词,但朝堂上谁人不知她想说的是什么。
杨乐夭暗自冷笑,她与冯如意就算是一丘之貉又如何,这林琳真不会用词,枉她之前还觉得她是个角儿,原来也不过如此!
在她捅破崔菲菲与她的姑嫂关系之后,她再说一丘之貉,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陛下,此案已由京兆府衙全权受理,臣参与也不过是起个辅助作用,帮着提供些有用信息,微臣对案件审理全无干涉之意,还请陛下明鉴!”
“陛下。。。”
“好了,好了,林卿,你也是两朝元老了,何时变得如此婆妈多疑,一切就依杨侯所说,无事便散了吧!”说罢,拂袖离去。
待女皇彻底没了身影,杨乐夭方站起掸了掸膝盖上莫须有的灰尘,朝着眼神愤怒的林琳方向拜了拜,微笑道,“多谢林尚书成全!”然后从群臣面前大步流星的走开。
众人脸色各异,太女嘴角含笑,首先离去。
四皇女脸色暗沉,丹凤眼中射出阴毒光芒,狠狠瞥了林琳一眼,跟着甩袖离去。
林琳冷汗淋淋,腿脚发软的追了上去。
众大臣见主角都散了,也慢慢退出朝堂,一向受人拥护的国丈司马菁倒是落到最后,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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