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你说多少?”宁含章眼睛陡然瞪大,那原本平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个调门,满脸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甚至因为太过震惊而一时失声。
除了季家老宅的那几位依旧神情淡定,仿若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外,其余众人仿若听到了晴空霹雳,皆是一脸惊愕地将目光齐刷刷投向季子然,那眼神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疑惑与诧异,仿佛季子然刚刚说出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数字。
“3个亿?我的天呐,那可是3个亿啊,姐,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了。你老实交代,你该不会是回来之前去抢银行了吧?你就算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出3个亿啊!”
顾梓怡性子向来风风火火,此刻更是像一挺机关枪似的连珠炮发问,双手还在空中夸张地比划着数字,那动作幅度之大,仿佛要将那庞大的金额具象化一般。
“反正呢,我能向你们保证,我的钱来源渠道正规可查,你们就别在这纠结钱的来路了。我再问一遍,你们确定每家2000万流动资金是足够的?”
季子然面对众人这般穷追不舍的追问,面容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依旧不打算向大家解释钱财的来源,只是异常平静地反问道,那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够了够了,本来一家2000万就已经很充裕了啊。你这又给我们四个未成家的孩子每人2000万呢。你看看啊,现在除了你爷爷奶奶、你爸爸妈妈、你外公外婆还有你小舅舅这些家庭,这样算下来相当于我们每家都是4000万啊,怎么可能不够呢?”
听到季子然的疑问,萧海立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几乎要将他的眼睛都挤没了,赶忙说道。他那副讨好的“狗腿子”模样,让一家人都觉得有些辣眼睛,甚至好几个都偷偷地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不是,老爹,你可别老盯着我的钱包看啊!这钱可是我姐给我的!这可是我的老婆本呢!”听闻萧海说出这样的话,萧君为立马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他双手迅速地紧紧捂住自己的口袋,尽管那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他的表情却像是守护着稀世珍宝,满脸都是即将被洗劫的惊恐模样,仿佛他老爹萧海是那来势汹汹的强盗。
“你小子!你先把钱给老子,你老子我帮你经营,到时候肯定还给你的比你拿出来的多得多。”萧海可不管萧君为反抗得有多强烈,边说边伸手向萧君为拍去,那架势就如同饥饿的野狼扑向猎物一般,是非要把儿子手里的钱给抠出来不可。
他其实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末世的消息还被捂得严严实实,大众都还被蒙在鼓里,而他却像是掌握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他暗自寻思着,要是能利用这信息差,在末世消息公布之前,偷偷摸摸地囤积居奇,那可不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了吗?
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出一幅美好的蓝图:先把手里的钱都拿出来,趁着现在米面粮油价格还便宜,大肆收购一番。等到末世的消息一公布,众人陷入恐慌,物资必然变得奇缺,米面粮油的价格不得像火箭升空一样往上涨?
到时候把之前囤的货物高价一卖,这利润就会像泉水般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光是这么想想,他就兴奋得难以自持,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那种得意洋洋又充满期待的神情,仿佛那巨额财富已经稳稳地落入他的口袋。
一旁的季子然不经意间听到萧海的嘟囔,立马挑起了秀眉,目光如炬般犀利地落在萧海身上。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沉浸在发财美梦中的萧海,仅仅瞬间,季子然那敏锐的直觉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刺进真相。
季子然心里明白,萧海这人平日里就视钱如命,显然这会儿是又被钱财迷了心智,妄图趁着这个节骨眼倒卖东西赚钱了。
别看季子然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她骨子里却是个极有原则的人。她虽无意接纳大量幸存者,但对自己团队里的人有着严格要求,底线绝不能触碰。在她眼中,那种借助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不义之财就像一堆散发着恶臭的腐肉,不仅会招来苍蝇,还会腐蚀人心,必须远离。
于是,季子然提高了声音,那声音沉稳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奉劝大家一句,财帛这东西,确实能勾得人心晃晃悠悠,但有些钱哪怕是堆积如山摆在眼前,咱也不能要。尤其是那种借着信息差,去发国难财的行为,简直不可原谅。这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赚钱法子,这是昧着良心在别人的痛苦上捞金呢。”
说完,她特意转过头,深深地、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海一眼,紧接着像是在宣告一项重大决定似的继续说道:“今日,我既然继任家主了,那这第一条家规就得立下: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只要是我手底下的人,谁都不准动发国难财的心思。”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冰冷如霜,“千万别以为这种事能偷偷摸摸地进行。先不说官方眼睛雪亮,不容许这种事情存在,就单说要是被我季子然发现了,哼,那后果可绝不是简单地没收财产就了事的。末世这种时候,每天局势动荡不安,死亡自然也如影随形,你说对吧二姑夫?”
这一番话如同滚滚天雷在萧海耳边炸响,他正美滋滋沉醉于自己幻想中的财富世界呢,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一下子惊得从美梦中跌落。
他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往上冒,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他的眼神开始慌乱地躲闪,不敢直视季子然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心虚地应道:“对对对,这种国难财,怎么能赚呢!”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
季子然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揪出了他内心那点不可告人的小九九,还这般果断坚决地表明态度,不容置疑地立下家规,这可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心里一阵后怕,同时也深深震惊于季子然那犹如鹰眼般的敏锐洞察力。
萧海定了定神,脑海里像放电影般在记忆里搜寻着自己过往赚钱的经历。他自幼就对钱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一路走来,确实赚过不少钱。
他这人确实有些贪财,眼界不够开阔,平日里只盯着那些眼前的利益。不过还好,之前赚的每一笔钱虽说不算特别多,但都是规规矩矩、堂堂正正得来的。
他怎么也想不通,今天这是着了什么魔,怎么就差一点走上发国难财的歪路了呢?他越想越害怕,他深知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这个国家就像一把巨大的保护伞,庇佑着他们这些小家庭。
要是国家都遭受了末世这样的大灾难,他们哪里还能过得安稳自在呢?自己怎么能只想着赚钱,而忽略了这样的行为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呢?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囤积居奇行为会造成米面粮油价格紊乱,到时候市场就会像一锅煮沸的粥,混乱不堪。
那些贫穷的家庭可能连一口饭都吃不上,而那些原本应该稳定供应的粮食可能因为他的囤积而陷入短缺,更可怕的是可能会引发大众的恐慌,这简直就是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啊。
他只要一想到这些,汗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
“然然,谢谢你。”当季子然还在有条不紊地安排其他事项的时候,萧海突然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坚定,脸上没有了之前那种油滑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心诚意的感激和敬重。
他郑重其事地对着季子然深深鞠了一躬,这一鞠躬包含着他对季子然及时拉他一把的感恩,也包含着他对自己险些犯错的愧疚。
这一下,一家人都愣住了,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怎么回事。不过,宁含章、季安邦和林澜这几个人却不一样。
他们经验丰富,从刚才季子然和萧海的对话和神情中已经大致猜到了其中的奥妙。他们相视一笑,眼神里充满了对萧海能够及时回头、迷途知返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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