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风凛冽的向我袭来,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我抬首看着那白衣的男子赫然就站在我的面前,手中的琴已是声止,我愕然的望着他,随即已是坦然,那门外的侍卫于他不过形同虚设了,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就如此刻,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深夜里闯进我的寝屋,而我却又无可奈何。
他的声音乍响,宛如天籁一般的好听,“你决定跟我走了。”
我一惊,猛然想起关于《梅花三弄》的约定,长袖轻轻的拂去我面上犹自未干的泪,我笑道:“这曲子不过是小女子自娱自乐罢了,于公子可是无关的。”
“我说过,只要你再次弹奏这梅花三弄曲,我就会带你离开的。”他的话音清雅动听,却又是隐隐地透着一股威协的味道。
我冷冷以对:“可是我并没有应承啊,那不过是公子的一厢情愿罢了。这样晚了,我看公子还是请回吧。”我逐客了,不想再与他纠缠,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来头,与我都是无干了,我的日子已经够乱了,不想再多一个他,来为自己带来更多的纷扰。
“他有什么好,让你痴心以对?”
是啊,图尔丹有什么好,他霸道,狂野,自以为是,他从来不顾我的感受,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爱我,他只爱他的‘格格’,可是在那一段我未知格格的日子里,他就是悄悄的漫入了我的心间,让我傻傻的爱上了他,我已无力将他从我的记忆里挥去,除非我死除非有人将他的一切从我的记忆中抹去……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离开。”我再次逐客,话语间已是一片冰冷。
“难道你任由他怀抱着你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念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吗?”他突然愤慨的说道。
原来这白发的男人,他什么都知道,“那女人她到底是谁?”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的确,我很想知道她是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这样长久的占据图尔丹的心。
“哈哈,真是傻啊,知道自己的男人爱着别的女人,你还是要每日里在这里等待他的舍予吗?”
他说的我一脸羞愧,是啊,我就是这样傻,在我发现我爱图尔丹的那一刻起,一切似乎都变了,我的心更加的脆弱,却也更加的艰忍,我与图尔丹,要想找到一个出路一个未来,那个结就是这个女人,所以我想见她,如果她值得图尔丹来爱她,那么就是我的放弃……
“我想见她,如果你真的想让我的琴陪着你,那么你就让我见她,让我死了一条心而坦然的跟着你走。”我知道这男人不过是喜欢我的琴声罢了,他看着我的那眼神就让我了然了,那是一片冷然而绝对没有任何的情愫在其中。
“好,我就告诉你。”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仿佛已经笃定我见了其其格我的心一定会心死一般。
“你说。”我默默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那个丛林深处,有一座地下冰宫,你
去了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他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我急忙叫住他道:“等等,那丛林,就是我出逃之前图尔丹带我去过的那个丛林吗?”似乎那是这草原上我唯一见到的一处丛林。可是我不相信就是在那丛林里藏着一个女人啊。
“是的。你进了丛林,一直向北走自然就看到了。这个给你。”白发男人的脚步已经在向着门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向我抛来了一个物件,我拿在手中,仔细一看,竟象是那开启门锁的一种东西,奇奇怪怪的八爪形闪着银光,原来是一枚银器。
它到底作何用途呢,他还没有说,可是等我想要问起的时候,我的屋子里又哪里有了他的踪迹,风一样来风一样去,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这人,还真是一道难解的谜,可是他让我确信了其其格的存在,那丛林,她就在那里吗?
偶然想起曾经图尔丹不见我的日子,他似乎不在他的也未去其它女人那里,那么他就是去那丛林了吗?那里,似乎是他经常去的地方,他熟悉那里的一切,那一次的狩猎他也是带我去了那里,或许那里有着他太多的深情吧。
有种预感,如果看到了,那输得最惨的可能就是自己。
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已经因缘巧合的拿到了这枚八爪形的银器,那么,我又何必要错过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呢。
冰宫,其其格为什么要呆在冰宫里,她不畏寒冷吗?既然图尔丹那样的爱她宠她又为何不把她带在身边而让她与都别母子相离呢。
这一些,我更加的困惑了。
还有今夜,塔娜仁的到来,再到图尔丹的匆匆离去,一切都透着无边的诡异,我拿起那放在桌子上的画,画中的女人轻轻的望着我,仿佛在对我微笑在对我诉说,可是为什么她眉间的那股轻愁是那样的浓呢,她的微笑有一种让人心恸让人怜惜的感觉,即使我身为女人,也不禁为她的美好与清雅的气质所折服。
我与她,果真就是那样的相象吧。或许是画师画错了她而我看走了眼吧,世间的事啊,总是猜也猜不透,去吧,我就去见见她。
只是,我又是要算计一番了,这样,人很累,心更累。
窗外,天亮了,又是一个不眠夜,看着懒懒站在大门前的侍卫,还有走来走去的侍女们,我看到了几日不见的杜达古拉,她终于又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瞧着她的身形,我一笑,有了主意。
其其格,我必定要见你一见了。
冷冷的一天,我躲在暖炕上看着书,连画也不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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