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蹲了下去,用手中的强光手电照了一下岸边的杂草,顿时现一丝端倪。在草丛上方有一块很明显被人踩踏的迹象,而且还有几颗折断的小草痕迹非常新鲜,在杂草靠近河道的地方,有一小块潮湿的地方,这是人下水时溅出的水珠所凝聚而成。
“找到了……”护城河内一个武警兴奋的朝岸上叫喊声。
“真的抓道了?”其他闻讯赶来的警察,立即帮助武警将老人从水中拖上岸。
“老东西你藏的真够严实的啊!”一个抓到老人的武警刚爬上岸,就立马大声嚷嚷,声音中充满了自豪,这也不能难怪他兴奋。老人的藏身之处,一般人还真想不到。就在距离他下水的五米左右的一个水草中躲着,而且是躲在水底,靠着一根早已挖空的芦苇呼吸。
护城河中那种葫芦水草,不但多,而且在夜间这种水草内是蛇和蚂蝗的栖身之地。所以正常情况下,检查的武警会很自然的忽略这个位置。
看着被拖上岸边的老人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爬慢了蚂蝗。易阳嘴角一阵抽搐,他不得不佩服对方撤离的计划非常完美,从利用老人携带渔具前来打鱼,博取警察的同情心,安然撤离,再到潜伏水底伺机而动,环环相扣。
“老家伙!你骗的老子好苦啊!”郑浩然咬牙切齿的瞪着坐在地上的老人。
“打个鱼还出动武警抓我,这也太离谱了吧!”老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大批的警察和武警。
“打鱼?打鱼叫你站住,你跑干什么?”易阳见老人由始至终一副憨厚老农的样子,颇为好奇。
“不跑能行么?你都说开枪了!”老人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始终咬定自己是来打鱼的。
郑浩然见老人对答如流,仿佛所有的问题都是预先排练好的,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恐慌,始终表现出一副憨厚的摸样,这很反常,很不符合逻辑。当下也不和老人废话,手一挥安排民警将老人带回刑警队,再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回到刑警队后,老人被带进审讯室,易阳坐在刑警队的接待室等待审讯结果。他不愿意去审讯看一位老人遭受折磨,虽然这名老人是位犯罪嫌疑人,因为他知道,刑警队的规矩,无非就是疲劳战术之类的,就是铁人也难以承受的住,更何况是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在经过五个小时的审讯后,老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在早上八点的时候,交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事情还的从一年前说起,赵刚老家是东南市龙县的一个偏僻的山村,他因在部队受伤,导致左腿残疾,被迫退伍回乡。退伍回家的赵刚没有固定的工作,于是就从家乡拉了十几个乡亲,去东南市东南集团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干活。一年下来了,老板没有支付任何工资,赵刚带领一帮乡亲们前去讨薪,结果被扫地出门,还遭受到有关部门的严厉警告。
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赵刚才策划了这次的邮包炸弹和绑架案,目的只是为了讨回应得的工钱。赵刚的本意不是想杀人,但是他错误的估计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温度,所以才导致秘书的死亡。
老人还交代赵刚目前已经离开城西的出租屋,具体去了什么地方,老人也不知道。不过,赵刚曾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并说在上午6点这个电话会开机1分钟,可以联系,过这个时间的话,这张卡作废。让老人先行去城南的一个小旅馆5号房间等他,到时候自会有人通知他去下一个地点的位置。
“易阳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郑浩然揉揉胀的眼睛,从兜里掏出烟扔给易阳,自己也点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企图利用烟草来提提精神。
易阳一拍手中的审讯记录,说道:“郑队长,我建议先查清楚赵刚的社会背景和入伍的部队番号。”
在他看来,要想将赵刚抓获归案,难度不小,必须了解对方的社会关系。而且入伍部队最为重要,对方既然是一位爆破专家,想必所在的部队不会那么简单,只有知己知彼方能将对方缉拿归案。
“好的,我马上派人去武装部查询退伍军人档案安排!”郑浩然转身离开房间,去安排相关事宜。
半个小时后,易阳的电话响了,接通后传来郑浩然的声音:“易阳我现在正在武装部,可以肯定的是赵刚的确是退役军人,不过他的档案没在武装部存档,所以无法查询到所在部队!”
易阳听闻档案不在武装部封存,顿时脸色大变,沉吟片刻,拨通了队长的电话:“队长,邮包爆炸案涉及到一名退伍军人,对方是个爆破专家,我想查一下对方的入伍部队。”
“将名字和基本情况报给我,我请求省军区的同志协助查询。”电话里传出队长低沉的声音。
“赵刚,左腿微瘸……”易阳回答的很简洁。
“什么?赵刚?你确定他的左腿微瘸?”电话那头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片刻之后就是一阵阵的喘息声,良久之后,话筒里再次传来队长的声音:“赵刚是特务连的老兵,军事素质极为优秀,你要小心行事,我马上带人前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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