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酒葫芦“咕登”便是一大口,抹抹嘴,笑道:“好酒,好酒,阁下,该您了。”
随手递向了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冷冷一笑,接过葫芦喝了一口。
忽听青衫文士笑道:“黄昏泛舟洞庭湖,荡漾浩瀚烟波之上,美酒一壶,小菜二三,人生快意莫过于此,雅人也!”
他,一双目光紧紧盯在岳阳楼外。
那白衣书生与黑衣大汉跟着举目望了过去,只见楼外甘余丈外波面,霞光暮色里,一叶扁州,随渡荡漾。
船上,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位五旬左右的瘦削老者,一个则是玉面朱唇的黑衣少年。
那摇船的,则是个一身粗布衣裤的粗壮大汉。
黄昏泛舟,本届雅事,湖面轻舟到处可见,那也不足为怪,可是这艘船却只在岳阳楼左近划行,绝不远去。
而且,那个灰衣老者与黑衣少年看似举杯对酌,谈笑甚欢的,但那两双目光却不时地投向岳阳楼这边。
有此所见,黑衣大汉轩眉笑道:“人生雅人难逢一二,待我朗吟飞渡,陪陪他两个去!”
说着便要长身而起。
白衣书生又一把按住了他,冷冷说道:“又来了,如此不能镇定,岂能成大事?”
青衫文士朗笑说道:“小霍八成是看上了船上的那壶酒,告诉你,小霍,那一壶酒还不及咱们这一葫芦的醇美。”
黑衣大汉郝然一笑道:“是么?”
“当然。”青衫文士点头笑道:“以我看,那一小壶酒虽然性烈,但难及这大葫芦沉纯。”
“高明!”白衣书生点头说道:“确乎如此,那黑衣少年虽然一身武学不俗,但远不及那灰衣老头儿难斗,此人老奸巨滑,极富心智!”
黑衣大汉忽地皱起浓眉,道:“小岑,我有一个奇异的感觉。”
白衣书生问道:“什么奇异感觉?”
黑衣大汉目光凝注在那艘小船上,道:“那老儿好生面善,似乎在那儿见过?”
白衣书生一怔点头,道:“不错,经你一提,我顿有同感……”
青衫文士目中寒芒飞闪,笑道:“颇似一个当年的故人……”
黑衣大汉与白衣书生同时转向青衫文士:“当年故人?你说谁?”
青衫文士笑道:“仅是颇似,中不中不敢说,小岑,你可还记得那远处藏边的布达拉宫中的那位阿旺藏塔法王?”
黑衣大汉猛击一掌,叫道:“对,阁下好眼力,确实像他!”
白衣书生脸色一变,倏又恢复正常,摇头说道:“二位,仅仅只是像!”
黑衣大汉霍然转注,道:“小岑,怎么说?”
白衣书生道:“当年夏大哥爱惜他那超人的智慧,虽未将之诛死掌下,却将他关禁在北天山一处死谷之中,除非夏大哥亲自放了他,不然他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出来……”
黑衣大汉浓眉一皱,道:“可是这老头儿除了头上多了些头发,颔下多了部胡须外,简直活脱脱的阿旺藏塔法王。”
白衣书生道:“前些日子夏大哥来的时候,并没有听他说他到北天山去过,也没有听他说他曾放了人……”
黑衣大汉刚要张口,白衣书生飞快又接道:“还有,别尽注意那老头儿,忽略了那黑衣少年。”
黑衣大汉道:“小岑,怎么说?”
白衣书生道:“我觉得他也像一个人!”
黑衣大汉与青衫文士齐齐问道:“小岑,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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