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牌初,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不怕挨刀的人,直愣愣往里闯,他是右粯。
寒风凛冽,他挟了长包裹袖手缩头向牌坊闯。
两名把守的大汉没看清他的面貌,只看到他缩头沉脸弯腰驼背,口中呵着气,埋头直撞而来,先是一愣,接着无名火起,为首的人劈面拦住大喝道:“站住!混帐东西!找死么,你往哪儿闯?”
他抬起头,依然笼着手,眯着已有七分醉意的大眼,一开口酒气直冲,说:“咦!这里不是范园么?”
“不错,是范园。”
“那就对了,我来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我儿子的妈的老子的儿子住在里面……”
“贼王八!你说些什么?”
“我说要找的人嘛,你怎么耳聋是不是?”
“他娘的!你说了大半天,我没听出你到底要找谁,你他娘的简单些好不好?你这醉鬼的话,我听不懂。”
“简单些?好,我想想看,我儿子的妈的老子的儿子……老天爷,那是我的小舅子嘛!”
大汉这才知道被愚弄了,大怒之下,猛地就是一耳光抽出,怒吼道:“该死的东西……”
他不再客气,抽出手接住来掌,扭身一声长笑,将大汉摔飞丈外,“砰”一声大震,恰好撞在牌坊大柱上,脑袋破了,脑浆向外挤。
快!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反身飞扑另一名大汉。
大汉只感到眼前一花,本能地双掌一伸,想将他推开以便拔刀。
他双手一分,勾住对方的双肘猛地一带,抬膝进攻,膝盖撞在大汉的下阴要害上。
“嗯……”大汉闷声叫,浑身一软。阴囊碎裂,内腑崩散,眼看活不成了。
他快速地将两个尚未完全断气的人,拖至一旁的荆篱下往里一塞,方大踏步沿花径向里闯,挺胸直腰昂首阔步,目空一切地向前走。
不久,一座巨大的花台后,突闪出一名大汉,劈面拦住叫:“站住!你怎么进来的?”
他呵呵笑,止步说:“咦!不是外面那两个汉子叫我进来的么?”
“你……你是什么人?”
“我?我就是人嘛!呵呵!我看,你比我还要醉,我看你虽有点像畜牲,但却明白你是个人,而且是活人。”
“混帐……”
他飞步切入,反手就是一掌,“噗”一声反劈在对方的耳门上,大汉扭身便倒,他将人拖住,笑道:“你再也没有帐可以算了,想混帐也混不成啦!”
将人塞入花台的花树中,他再向里走。距广场不足一箭地,左面小亭下冲出两名大汉。
这次,他逃不过对方的眼下了,其中一人赫然是雷少堡主的长随,过去曾经照过面,在十余步外便看清了他的相貌,吓了个魂飞天外,扭头跑,狂叫道:“右粯杀来了,姓印的杀来了,快告警……”
另一位仁兄本来贾勇向前冲,突然打一冷战,好不容易刹住冲势,发狂般叫:“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他咧嘴一笑,摇头道:“你昏了头穷叫什么?我又没杀你,你何必鬼叫救命?难怪你只配放风守哨,真可怜。”
他不加理睬,继续向里走。
芦哨声尖鸣有人发出警号了。他脚下一紧,一跃三丈,以全速冲过广场,猛扑大开着的大厅门,七级石阶他一跃而上,向两个抢来的把门人叫:“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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