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林如月曾向沈婉提及过一个人!
这十年来,沈婉每见此人,只能在上京的秋狩时节。然每年秋狩之时,亦为林如月病重之时,岂敢离京?
故多年来,沈婉从未接近过那个人!
沈婉缓缓低头躬身:
“闻元帅的刑场刑具甚多,常使受刑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惨状令人不忍直视,婉儿仅闻之便已心生恐惧,然今日少主相邀,婉儿自当随少主同往!”
“只是……若婉儿因惧而乱,还望少主莫要耻笑于我!”
完颜珲见沈婉微微颔首,一副楚楚可怜、柔弱不能自理之态,甚是满意。
“婉儿,我岂会耻笑于你……”
除却那日摔跤……
完颜烈的刑场,距元帅府不远,露天而设,呈圆弧形,四周筑有高墙,占地甚广!
沈婉随在完颜珲身旁,小心入内,环顾四周,刑场左侧,有一人被捆绑于木柱之上,其发覆面,身上鞭痕累累,斑驳血迹浸染衣襟,衣衫残破不堪,然清晰可辨,那是女子的衣裳。
并非她想的人,沈婉暗自松了一口气。
完颜烈正在刑场右侧饮酒作乐,他的怀中,甚至坐着一名女子,他的身后,还有好几个男人,有中原人,亦有夷人。
“阿玛……我将婉儿带至此处,是否不妥?”
完颜烈兴致正浓:
“无妨,只是那南晏密探至今一言未发,你可有良策?”
沈婉斜睨一眼宇文彦,只见他眉头微蹙,独自饮下一杯酒,酒尽之时,面色已是如常。
完颜珲轻扯一下沈婉衣角,沈婉心领神会,即刻上前躬身施礼:
“奴家见过元帅大人……”
而后向其余众人皆施礼道:
“奴家见过各位大人……”
士卒搬来两张木椅,沈婉与完颜珲刚坐下,便听得完颜烈大喝道:
“继续……”
那犯人身侧的士卒旋即扬鞭抽打,未几,那女子已然皮开肉绽,然其仍紧咬牙关,缄默不语。
完颜烈侧目斜睨宇文彦:
“宇文参事,对此南晏密探,你有何看法?”
宇文彦躬身施礼:
“属下闻之,此女不过一舞姬尔,属下愚钝,不知其与南晏密探有何关联……”
完颜烈忽地脸色一沉:
“她昨日至我府邸寻了十七,恰逢昨日我的南晏作战兵力部署计划遭窃,此尚不足以表明她乃南晏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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