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罢了。不对自己要求太高,平日里好好保养,应该能多留几年丈夫的宠爱吧?自己是嫡妻,那些个侧室、妾室、通房再怎么得宠,也总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的……
在大受打击的那拉氏胡思乱想间,时间慢慢流走,其间有人来报,郡王爷与大阿哥回来了,二阿哥与三阿哥留在了衙门;隔一会儿又有人来报皇上来了,径直去了亲王的寝殿;再过了一会儿又道,有宗室亲贵来探病,不过,都有大阿哥在前殿招呼着。
好在知道庄亲王是生病,这来的,倒是没有女眷,不过,便是真有女眷来了,自有继福晋并庄亲王的几位庶福晋接待,实在不行,还有儿媳妇顶上去呢,玉儿倒也不用分心理会。
直到把饭菜都备好,又装了盒着人赶紧给上书房的子侄们送去,玉儿这才解□上的围裙,扶了扶并不曾散乱的鬃发,
招呼一直有些走神的那拉氏领着人出了厨房。
皇帝是听雅尔哈齐跟他告长假并想卸下几个重要职位,以为庄亲王要不好了,这才起了心思领着四儿子来了庄亲王府的。
其实,庄亲王的病有玉儿备的解毒丹,要好起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之所以要跟皇帝那般请求,不过是雅尔哈齐想着这十年来手上管的事儿太多、权利过大,因此,趁着妻子醒来,老父生病的时机往后退退。倒不是雅尔哈齐不喜权位,实则一来想空出时间多陪陪昏睡十年终于醒来的妻子,二来儿子们也大了,也蒙皇帝看中进了朝堂,自己也扶着他们走了几年,如今都基本上站稳了脚跟,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可以歇歇了;三来他毕竟是宗室,总要知机一点比较好,如今,他手上的权力,比皇子都大,着实是招人恨呀。有什么办法,老皇帝这些年疑忌着儿子们,却独看中他,他总不能跟皇帝说,你还是别信任重用我,最好还是重用你的那些有着雄心壮志的儿子们更好吧,他又不是脑子傻缺了。
帝宠,谁不喜欢?!
雅尔哈齐把皇帝引到自家阿玛身边,陪着说了会儿话,便有王府的管事官来找。都是自家人,雅尔哈齐一点不见外地留了皇帝与四阿哥在自家阿玛房里,自己转身走了。
玉儿让那拉氏把给继福晋备的饭菜送去,做为儿媳妇,这为公公婆婆做饭都是应理应分该的,不过,服侍继福晋的事儿,却是可以让儿媳妇去的,毕竟,现在更要紧的是照顾病倒的王府之主,这个,便是继福晋想挑理,也不成的,再说,她自己那儿不是还有大孙子媳妇侍候?至于继福晋是否刁难那拉氏的事儿,玉儿倒也不担心,庄亲王的人跟在继福晋身边,继福晋不敢做得太过分,而且,那拉氏打小便应付自家继母的各种手段,最是机灵不过的,继福晋便是想欺负她,也未必能成,不过是受些小委屈。
做媳妇的,谁不受委屈?自己这个婆婆从不给她委屈受,却不能替她挡下所有宗室长辈的各种手段的,最后,还是得她自己有本事才行呀!——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停电十几个小时,谁知道,一停便是三十几个小时,嗷……
今儿三更,嘿嘿。么么
☆、346、惊闻
346、惊闻
走进庄亲王的寝殿,一眼便看到亲王服饰的四阿哥站在庄亲王寝殿内室的门口;玉儿呆了呆;四顾殿内左右;居然没一个人侍候!
玉儿眨了眨眼;刚要张口询问;四阿哥却做了个让玉儿噤声的手势,又挥退了跟着的嬷嬷们。
跟着玉儿的高嬷嬷林嬷嬷把手上端着的给庄亲王备的饭食放在殿内的一张桌上,无声而静默的退了出去;她们已听到内室里皇帝的说话声了,又看着贵为亲王的四阿哥亲自守门,都是宫里出来的;最是知机不过的;知道必然是皇帝与庄亲王说机密事,她们这些奴才自该躲得远远的。
嬷嬷们听到了,玉儿的听力有多好,自也是听到了。只是,四阿哥让嬷嬷们退,为什么不让她也退下去?想着,玉儿便准备跟上嬷嬷们的步伐,可是,四阿哥却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饭食,玉儿明白,他的意思是一会便让她把饭奉进去,如此,只能在这儿等了。
按说,玉儿的灵觉放出来,整个庄亲王府内一切的响动她都能知道,不过,平日她也没那个窥探的爱好,除非有事儿,她都是敛着灵觉的。先前在殿外她心里想着儿子们的事儿也没注意,此时进了殿,却发现自己似乎不该进来。
庄亲王的声音有些虚软,带着病中才有的乏力:“……要了她以后,我才知道,她原是你喜欢的,只是,那时,已经晚了,便是知道中了堂兄弟的圈套,又有什么用?”
皇帝的声音很沉稳,“不过一个女人,堂兄居然记挂这么多年。”
庄亲王道:“奴才这些年,身子越发老迈不堪,此次一病,更觉时日无多,临去之前,皇上,奴才就想知道,刘氏生的孩儿,是您的吗?”
皇帝明显有些愠怒,轻哼道:“朕是那般无德之人?那女人生的,自是你的血脉。”
庄亲王轻嘘一口气,如释重负:“原是奴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奴才原也是不信的,只是这些年,奴才见您百般宠信雅尔哈齐,只当您是心里歉疚补偿他,却原来不是。皇上,奴才这厢跟您赔个不是,奴才素来愚昧,您别往心上去。”
房内静默半晌,皇帝方道:“原来,你放纵着府内的人在他幼年时欺辱他,在玉儿被陷害时包庇那木都鲁氏,前几年容忍着继室毒害弘宝而不追究继室的罪责,根子全在这里吗?”
庄亲王有些羞愧道:“皇上,不是因为疑忌他是您的骨血,奴才才这样不堪,若因为是您的血脉,奴才
平日只会更小心护着他才是,实在是,奴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若他真是龙子,奴才肯定事事谨慎,不敢有一点怠慢;如果确定不是,奴才也能如平常的父亲想怎么责打就怎么责打,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可就因为拿不准,因此,奴才才会这般无所适从,慈爱也不是,严厉也不是,只能疏远。”
皇帝轻叹:“如果真是自己的女人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心里,谁也过不去那道坎的,不怪你。”
“谢皇上。”
庄亲王的话音刚落,皇帝却又道:“你别谢朕,因为,雅尔哈齐确实不是你的血脉。”
“什么?”一句话,庄亲王的心情无异于打天堂跌入地狱,一时连声音都变得尖利了。
皇帝的声音却很稳定,“他是朕的骨血。”
“方才,皇上……”
“朕说了,朕从不曾碰过那个女人。”
“皇上?”
皇帝轻叹一声:“堂兄,你呀,你这辈子的子嗣,全坏在自己的女人手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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