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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箭穿胸

合丹最不愿看女人伤心的表情，父亲曾经做主嫁给他的科尔沁部族长的女儿其木格就整日一副幽怨的表情，让他倍感压力。不是他不愿让她们喜笑颜开，只是现实的残酷让他觉得不能哄骗她们的真心，更不能哄骗自己的真实情感。所以他只能选择冷漠和无情！

想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手腕上割了下去，让鲜血滴在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白色棉布上，折叠好递给完颜承凤。

“这块带血的白布明天会有人来取，你交给他既是，之后，会有人护送你到蒙古草原，在那里作为我合丹大王的侧王妃生活下来……”淡漠的话语没有太多感情，却带给完颜承凤活下去的勇气。紧握手中的白布，看着面前那修长健硕的侧影，接纳了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翌日一早，汴京南北城墙均被宋蒙军队围了个严严实实。

城墙上的金兵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军队，各个都变了脸色，但守卫家园的重任依旧让他们勇敢地站在城墙之上，准备着一触即发的浴血奋战。

随着战鼓的雷响，蒙军先一步对着汴京城攻去。金兵在城墙之上也备好了弓箭手对准下方的人群猛射过来，刹那，箭锋如雨点般落向蒙军营地，随之呐喊声、惨叫声、哀嚎声连绵不断地传向空阔的战场。

窝阔台亲自上阵指挥，远望前方城墙之上竖起的人梯，凝聚起巨大的压力，沉稳地观测时局动态。

另一方，江秋燃则没有太大的压力，他早就部署好各方队的任务和主攻方向。

当金兵第一次利箭射来之时，他们军队站立的地方只有极少数人遭到了射击而亡，在第二波到来之前主攻城墙的队伍已经悄无声息的从侧方绕到了城墙脚下。

当金兵反应过来，想要砸石头丢火球阻挠人梯攀爬之时，他以已开始命令第三防御的队伍，对准城墙的各个角落射出了火药弹。

金兵这次真正尝到了宋军的威力，城墙之上不断有金国的士兵被炸落下来，城墙也被炸开多处缺口，为宋军铺开有利的攻势。

江秋燃高高坐在枣红宝马之上，犀利如鹰的眸光不在有半分怜悯之情，他只想早日结束这残酷的战争。

这时奋勇守卫南城墙的完颜承麟在躲过宋军的轰炸之后，努力睁开被弹药硫磺之气熏得有些发酸的眼睛，伸手对紧跟身旁的贴身卫兵一伸手，卫兵会意递过来一把金刚制成的弓箭。

这是两年前完颜守绪奖励他神射手的礼品，他一直爱不释手存放宫中很少用到，今天就是它显示威力的时刻，他打算用它射穿宋军指挥官江秋燃的胸膛。

只有先禽到这个王，他才能缓过快被打散的局面。

估算完距离，他选了一支五六斤重一米来长的特制刚箭，搭上箭弦，屏住呼吸，瞄准后嗖地一声射了出去。

此一箭，中则成，反则败，所以他双眼紧盯箭尾，祈祷能让一箭命中，否则，对方有了防备，他是万万不能再射到他了。

其实，从内心来讲，完颜承麟是不愿如此狠心的，上一次受到江秋燃的相助之情，他还没能报答，现在却拿起弓箭对准金国的恩人，作为还有一丝良知的人，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的。

可是他完颜承麟不能顾虑那么多，他若不出手，损失的就是更个金国。他只能狠下心肠，在心里默念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江秋燃的相助之恩。

江秋燃依旧紧盯城墙之上的攻势，完全疏忽了个人安危，眼瞅着宋军马上就能登上城墙，才忽然发现眼前一道黑影流星般快速飞来，心叫一声：“不好”。却为时已晚，只感到左胸一阵闷疼，随之强劲的箭风将他带落马下。

“啊，将军……”随身侍卫李程一个翻身跳下马来，冲到江秋燃的身旁将他扶起，却发现将军的左胸的刚箭已插进半米多深，箭头带着鲜红的血肉醒目地暴露在外面。

“快，快将找军医找来，将军受伤了……快”李程冲着身后其他卫兵发疯的叫喊。

“没，没事。”江秋燃咬牙让李程将他扶起，重新艰难地爬上马背，额头早已渗出豆大的汗水。

“将军，你这是干什么？”站在下方，李程扶着将军的腿，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

无视李程的呐喊，江秋燃依旧仰头注视着前方，虚弱地说了句：“不要被敌军发现了，否则他们的呐喊声，会影响我军将士的情绪。”

“可是，将军……”

江秋燃猛地抬手制止，转向下方对着李程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放心，将军我什么时候出过事。”随后继续端坐马上，眼神犀利地注视着前方。

李程只好忍着泪水，在马下拖着将军的腿部，以免他体力不支摔落马下，心里盼望着军医赶紧到达。

城墙之上，远远看着依旧端坐马上的江秋燃，泰然自若，不相信地拧起眉头，心下狐疑起来。

刚刚明明见他跌落马下的，怎么又起来了，难道没有射中他吗？不对，再次聚起眼神定向远处，江秋燃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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