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就对了。”加布里埃尔精神抖擞地说,“现在的选战中,女人才是真正的力量,只要她们出力。”
“喔,我知道,”她表情严肃,“我们不够在乎。”
“这个嘛,”加布里埃尔说,“说到底,或许没有哪个候选人真的比另一个人好很多吧?”
“喔,加布里埃尔少校,”她很惊讶,“当然有啊,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对,没错,伯特太太,”卡斯雷克说,“我敢说,加布里埃尔少校会让威斯敏斯特宫[1]里的人刮目相看。”
我想说:“喔,是吗?”不过忍住没说。卡斯雷克带她去拿些传单或是印刷品之类的东西。他们一关上门,加布里埃尔便说:“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真不错。”
“你果然让她服服帖帖。”
他皱起眉头。
“少来了,诺里斯。我喜欢伯特太太,而且我替她感到难过。如果你要问,我会说她的日子可不好过。”
“大概吧,她看起来不大快乐。”
“伯特是个冷血无情的恶棍,而且酗酒,我猜他会动粗。昨天我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几处严重淤青,我打赌他会殴打她,这种事情让我很生气。”
我有点惊讶。加布里埃尔发现了我的反应,并且大力地点点头。
“我不是装的,残暴的事情总是会激怒我……你有没有想过女人可能过着某种生活,而且还不能说出来?”
“有法律途径可以解决吧,我想。”我说。
“不,诺里斯,没有,除非是忍无可忍了。经常性的欺凌胁迫、持续的嘲笑与轻蔑,只要他喝多了,就会出现粗暴行为;面对这些事,女人能怎么办呢?只能逆来顺受、默默受苦吗?像米利·伯特这种女人没有自己的钱,一旦离开丈夫,能去哪里呢?亲戚朋友并不喜欢挑起夫妻间的问题,像米利·伯特这种女人根本就孤立无援,没有人会帮她的。”
“是啊,”我说,“确实如此……”
我好奇地看着他。
“你很激动吗?”
“你觉得我不能有一点像样的同情心吗?我喜欢那个女孩,我替她感到难过。我希望能够为她做点什么,但我想应该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我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或者比较准确地说,我试图要动动身体,得到的却是从我残废的身体传来的一阵刺痛。不过伴随着身体疼痛而来的,是另一种更细微的痛,记忆里的痛。我又坐在从康沃尔郡开往伦敦的火车上,看着眼泪滴进汤碗里……
事情都是这样开始的,和你想象的不同。一个人脸上可怜无助的样子,会让你的人生受到猛烈冲击,把你带向……何处?以我的例子来说,是把我带向一张躺椅,眼前没有未来,而过去在嘲笑我……
我突然对加布里埃尔说(在我脑中是有连结的,不过对他来说,肯定觉得我的话题转换得太突然):“国王旅店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他露出笑容。
“没有什么,老兄。我很谨慎,在圣卢只办公事。”他叹了口气。“很可惜,她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你不能什么都要啊!不能让保守党失望。”
我问他,保守党是否真的这么挑剔,他回答说圣卢有很浓厚的清教徒色彩。渔夫,他又补充说,通常比较虔诚。
“即便他们在每个港口都有个老婆?”
“那是海军,老兄,别搞混了。”
“嗯,你才别把国王旅店那个妞和伯特太太搞混了。”
听到这句话,他突然发怒。
“喂,你想说什么?伯特太太是很规矩守分的,正直得要命。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我好奇地看着他。
“我跟你说,她没问题。”他坚持。“她不会做出任何不规矩的事。”
“是不会,”我表示赞同,“我也不认为她会。不过她真的非常崇拜你,你知道的。”
“喔,那是因为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和码头那件事,还有各种传开的谣言的关系。”
“我才要问你,是谁在散播这些谣言的?”
他眨眨眼。“我告诉你,它们很有用,非常有用。威尔布里厄姆那个可怜鬼输定了。”
“是谁起头的?卡斯雷克?”
“不是卡斯雷克。他不够灵活,我不信任他,我得自己来。”
我大笑出声。“你是说你有办法告诉人们,你可以拿三次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不完全像你说的那样。我利用女人,比较没脑子的那种。她们硬要我讲细节,那些我不愿告诉她们的细节。然后,当我非常不好意思地拜托她们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时,她们立刻就跑去告诉所有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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