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喜给范娟几个妇人使了个眼色,一起上去拉老杨家几个妇人走。
“哎呀,何婶子你闹啥呢,来蹭个吃喝就算了,咋还想异想天开让大郎二郎给你们一个月五两银子,这不是说笑话嘛?”
“可不咋地,两孩子虽然都成亲了,可年岁没多大,家业都是大郎娘的,你们这么不变相讹人嘛?大郎娘现在为啥要赡养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呐?”
孙春喜和范娟语气好像在劝,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讽刺,专往何兰心窝扎。
何兰推搡着:“别拉我,关你们屁事,这是我们老杨家的事,你们少狗拿耗子。”
孙春喜皮笑肉不笑的:“何婶子哪里的话,我们现在都是作坊女工,得听大郎娘的,她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别说只是给你们拉走,便是让我们拿棍棒把你们打出去我们也得照做。”
范娟气死人不偿命道:“毕竟何婶子又不给我们发工钱,赶紧走吧,死皮赖脸闹下去有啥意思,大家伙总归不会看人大郎娘笑话不是?”
余采薇还想回去送送宾客,杨四郎这会过来抱着她的小腿,蔫蔫的说:“娘,我想睡觉。”
平时小豆丁最是活泼,今天格外老实,一直乖乖的跟着她,午饭都没吃多少,瞧着脸色也有点泛红。
余采薇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果不其然,发烧了。
把他给抱了起来,问:“哪里不舒服?”
杨四郎抱着余采薇的脖颈,趴在她的怀里:“有点想吐。”
余采薇对杨大郎交代:“你们照顾家里,四郎发热了,我去韦大夫家瞧瞧。”
杨大郎不放心道:“要不我也过去?”
余采薇说:“不用,估计是受了凉,家里宾客多,一会还得给厨子结账,离不开人,我自己过去就成。”
韦大夫是村里唯一医者,家中只有一个儿子在青水镇开医馆,村里他和老妻忙活,帮附近几个村里人瞧病。
余采薇抱着杨四郎过来,一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韦大夫正在院子里晾晒干草药。
他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脸上看不出什么皱纹,慈祥的面貌。
“大郎娘有事啊?”
余采薇说:“我家四郎有点发热犯恶心,韦大夫你给瞧瞧。”
“快进屋。”
专门给人瞧病的在西屋,里面不止有柜子和草药,还有两张竹床,平时给病患躺的。
余采薇进屋在桌前坐下,就把杨四郎抱在怀里。
韦大夫先给把了脉,又翻看了眼皮和舌苔,慢吞吞的问:“风寒,小家伙是不是平时穿的太少了?”
余采薇猜到可能风寒感冒。
杨四郎没什么力气,趴在余采薇怀里不吱声。
“平时穿的不少,手脚也都不冷,不知道怎的就发热了。”
韦大夫转身去柜子边上抓药:“那就是晚上踹被子了,我瞧着他应该还有点闹肚子,给你开副药,回去一天三顿,三碗水熬一碗,喝上三天就没啥事了。”
“麻烦韦大夫。”
“不麻烦不麻烦。”
从韦大夫家里抓了药,付了钱出来时,杨四郎已经趴在余采薇怀里睡着。
小豆丁突然这么安静,余采薇都不习惯了,也觉得心疼。
她最近太忙,忽略杨四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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